树。
爪子g一g,一颗果子就落了地。
“好好接着啊!”
白哉赶紧滑下了树,老老实实接起了果子。
自然也要接几句狐狸的冷嘲热讽。
“我帮你摘果子,我还要帮我自己打猎,你能不能有点用呀?”
“劳烦施主了,若有用得着贫僧的,施主只管吩咐。”
“那好吧,难得遇到果树,我帮你多采些果子,你去帮我看着火,别让鱼给烤糊了。”
白哉抬头看了看高悬树梢他现在怎麽也够不着的果子,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世人吃饱穿暖便已如此艰难,此前却是不知人间疾苦了。
於是白哉坐在了火前守那被火舌欢快t1an舐着,串在树枝上si不瞑目的鱼儿,一边暗道罪过罪过。
只是狐狸不吃素,他却也不能强迫人家。
只能为这被迫奉献了x命的鱼儿多念两遍往生咒,愿来世投个好胎罢了。
“真是个呆和尚。”
一护抱了一大捧果子过来,看和尚一边转动树枝认认真真烤鱼一边勤勤恳恳念经,倒是好笑。
“哪,我帮你洗过了,你快吃点吧。”
“多谢施主了。”
白哉感激不尽地接过那一大捧果子,捡了个最红的咬了一口。
好甜。
不但甜,而且带着份清香,口感爽脆,似苹婆又似桃,在饿了好一阵的人口中,实在是难得的美味了。
少年耐心继续接手烤鱼。
他一手翻着鱼,一手撑着腮,腮颊被火光映得有点红,这会儿正是下午,太yan快下山的时刻,光线开始昏昧了起来,人也自然而然有几分慵倦,他长发披散,眼帘微垂,长睫在火se中透明般透着亮se,双颊漫绯,嘴唇红扑扑的,b果子皮还要娇yan饱满,白哉看得一呆。
阿弥陀佛,美se惑人,善哉善哉。
“看我g吗?”
少年发现了,侧过了脸来,笑了笑,映着火光,他容se朝霞般盛极,白哉脸上便也渲染上一分火的热度。
“莫不是看呆了?”
“并无此事。”
白哉一板一眼地否认,“贫僧只是在想,你清修五百年,为了獐子jg上了妖榜,可有过後悔。”
“为何要後悔?”
少年转回去盯着火光,“我辈辛苦修链,不过是为了顺心顺意,自在逍遥,我有我的准则,却并不会为了他人的准则而委屈自己的心意。”
“世人各有生存之道,相互冲突便是争斗之来源,自然须得制定所有人都能遵循的规则,方可秩序井然,减少争端。施主如此想法,却是妄为了。”
少年一挑眉峰,“如果规则是对的,我就默认规则,如果规则是错的,我就去挑战规则,至於对与错究竟如何分野,我却自有判断,绝不盲从。”
他语声铿锵,眉眼倔强,一时间,白哉心头竟为之一震。
“黑崎……”
“小四跟人类nv子真心相ai,并未害人,为何不能见容?”
“人妖殊途,他们寿命不同,终归天人永隔,悲剧收场,这便也罢了,若是诞下人妖混血,却又何以见容於两族呢?”
“就算悲剧收场,也是自己的选择,毋需他人蛮横g涉。”一护哼道,“再说,人类如何不谈,我族可不排斥半妖。”
“的确不排斥,但半妖混血,妖力不纯,修链天生弱势,妖族一贯弱r0u强食,其遭遇可想而知。”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沉默了片刻,各自继续开吃。
一护啃了一口烤鱼。
没有盐,但他抹了一点蕨类和果子捣成的糊,烤了之後却也别有清香,加上外皮su脆,内里柔neng,倒也算得上可口。
没想到他黑崎一护一只狐妖,有朝一日居然会跟一个除妖降魔的和尚并坐在一起吃东西而非从前那般,一追一逃,逃不过了就打,打了再逃的紧绷险恶。
放下了敌意的交谈过後,发现和尚也并不是一味被洗脑得呆了,认定妖早晚会做坏事的蛮横不讲理。
一护觉得现在的情形颇有些奇妙。
吃饱了,洗漱了一番,两人在火堆边铺了些乾草树叶就睡了。
凡人的身t很麻烦,照顾不好还会生病。
这世间修链之士,无论人修或者妖修,都有须弥介子之法广为流传,其实就是用神识开辟一个空间,用以储物,可如今两人功力封禁,哪怕神识还能g连上,芥子空间却无法打开。
便只有这随身一身衣物。
白哉睡下时还不觉得冷,到得夜深时,身下的一点乾草根本不抵事,就不由得蜷缩起来,被那滴露寒意所侵,有点吃不消。
冻醒後更是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好久。
篝火的火光渐渐弱下去,没了多少热力。
他添了根柴火,又翻了个身,去烤被冻得透心的背。
狐狸那边始终安静得很,想来应该睡得不错,白哉不想打扰於他。
谁知道又翻了个身时,白哉瞥了一眼,发现那处竟然是一团……火红。
定睛一看,狐妖却是恢复成原形睡的——将大尾巴绕了个圈盖在身上,全身团吧团吧成圆球状,尖尖的狐狸脸都藏在尾巴梢下面,一看就睡得暖和又香甜。
那毛茸茸的大尾巴的触感……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白哉也想象得到该是多麽的柔软,蓬松,以及温暖。
手指动了动。
不行……
他们之前还是宿敌,这会儿就算一同被困,也只能是互相帮助,去0人家皮毛,甚至还想把人家揣到怀里做汤婆子取暖这种事情,黑崎醒来一定会b0然大怒的。
他只得又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努力蜷紧。
第二天继续启程。
一天天下来,两人相互协作倒也越来越顺。
一护负责狩猎采集,白哉负责烧火看火。
狐狸出力b较多,他心中颇觉亏欠,於是寻找乾柴乾草,各种杂事也抢着g了,又找到一从毛竹,麻烦狐狸用利爪帮忙弄成了一节一节的竹杯竹碗,出发时就都由他背着。
他们竟在这般简单的日常中,渐渐对彼此有了些了解。
相处起来倒忘了迷g0ng中的尴尬,有几分不论前事,和平互助的意思。
到得第四天h昏,在溪流边两人发现了一个小木屋。
这木屋颇为破旧,里面却亮着灯,在昏暗的天se下透出点点安谧之意来。
两人对视一眼,意识到,这恐怕就是第二关的所在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护深x1一口气,率先推开了门。
然後,他见到了一只……骰子。
没错,很大,悬在空中,滴溜溜转着,彷佛心情很好的骰子。
那骰子见他们一前一後进来,多转了两圈才停住,在上方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形影来,很瘦,高颧尖颌,眼睛略鼓突,眼神亮如鬼火,普通偏丑的样貌中透出份狂意。
“两位终於到了。”
他咧嘴,咧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烂牙,“我是骰子jg,第二关由我主持。”
说着他就唱起了戏。
“一生执念尽ai赌,生si陷阱不由人。”
他唱戏唱得挺好,时不时还有念白,曲调凄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二胡配着,二胡沧桑,如泣如诉出这红尘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