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真的在盗取秘籍!你居然真的是门派奸细!众位师兄师姐,还不赶紧将此獠拿下!”楚玉大声催促。
围观的弟子中,居然还真的有人因为这一番胡言乱语而拔剑。
“你说我是奸细,你要拿出证据来!”丁成易慌了。
楚玉:“你就说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奸细吧。”
丁成易对竟然真被楚玉这些乱七八糟的逻辑绕了进去,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
“我十岁就拜入天玄门,深受门派大恩,我怎么会做出背叛师门的事呢?”丁成易说道。
楚玉立马说道:“十岁拜入师门?那个时候你都记事了,难怪别人会将你送进来当奸细呢!”
丁成易完全说不过楚玉,此时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仔细想想,自己今天下山迎接秦穆言,之所以惹到楚玉,也不过是因为按照习惯在说秦穆言喜欢听的话,他怎么就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说不出来了?赶紧将他拿下,送进执法堂,严刑拷打,肯定能问出幕后之人!”楚玉还在继续带节奏。
丁成易:“捉贼捉赃,楚师妹你说话要讲证据!”
“我的眼睛就是证据!” 反正楚玉是打定主意要胡扯到底,她又说道:“师兄师姐们经常行走江湖,难道看不出来他长得像谁吗?”
丁成易先前都觉得楚玉是在胡扯,如今听到这话,背后耸然一惊。
他忍不住怀疑难道楚玉真的知道点什么。
“听楚师妹这么一说,还真觉得丁师兄特别像某个人,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对呀,太眼熟了,到底像谁呢?”
一群弟子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人有相似本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楚玉只是信口胡诌,她也没想到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居然会得出一个结果。
“我知道他像谁了!他长得很像梅山派的赵掌门!”
“对对对,上次去武林大会,我就觉得赵掌门很眼熟,但始终想不起来像谁!”
“他们俩轮廓一模一样!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呢?”
本来两人仅仅五分相似,但在楚玉的胡乱引导下,几个去过武林大会的弟子们越说越觉得丁成易和赵掌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其他没去过武林大会的弟子,见过的门外武林人士很少,因而只能看着他们讨论。
楚玉压根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了,她立马抓住机会落实罪名:“赵掌门也太舍得了,居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送进别的门派当奸细!”
这番变故,就连秦穆言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也忍不住拿怀疑的眼神看向丁成易。
“我不是……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梅山派的赵掌门,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丁成易努力辩解。
忽然又有一个师兄说道:“难怪,两个月前,梅山派的弟子突然跑到山下的镇子里,他肯定是来和丁成易互通消息的!”
楚玉借机大喝一声,说道:“门派奸细,人人得而诛之!”
她当场拔出佩剑,就朝着丁成易攻了过去。
“楚师妹,天玄门内禁止同门相残,你敢公然违反门规!”丁成易喊道。
楚玉原本的武功比不上丁成易,因而她也没有使出全力,做出一副不敌的模样,回首看向其他弟子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个奸细跑了吗?”
扯皮扯到现在,楚玉已经占尽上风,那几个去过武林大会的弟子率先拔剑。
其他傻白甜犹犹豫豫之下,到底还是选择拔剑和大多数同门站在一起。
这边人多势众,丁成易很快就被拿下。
他们弄出来的动静,自然吸引了执法堂的注意。
程长老赶到的时候,还未等他开口呵斥同人相残。
楚玉率先将这件事定性:“程师叔,我们抓住了一个门派奸细!他是梅山派赵掌门的私生子!”
哪怕程长老是个老江湖,他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他此时顺着楚玉的话看了过去。
越看心下越发惊讶,这丁成易看起来和赵掌门还真的挺相像的。
丁成易十岁入门,那时候还是像母亲居多,但孩子的成长谁也控制不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越长大越像父亲。
“程师叔,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我冤枉呀!”丁成易喊道。
楚玉:“你鬼鬼祟祟的行径,我可是亲眼所见,你既不承认自己偷大师兄的亵衣,又不承认自己盗取门内秘籍,那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丁成易很想问问难道就没有别的选项吗?
程长老听着这话也觉得头大,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偷另一个大男人的亵衣,他实在是难以理解。
“我……我……我只是好奇……”丁成易磕磕绊绊地说道。
楚玉才懒得管他怎么解释呢,对着程长老说道:“程师叔,他到底是不是奸细,将人带进执法堂严刑拷打,一问便知!”
天玄门的执法堂名声在外,丁成易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程长老犹豫片刻,说道:“先将他带回执法堂。”
他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立马转身去找掌门秦踵。
丁成易毕竟是秦踵的弟子,要不要严刑拷打,还需要得到秦踵的许可。
秦踵本来在等着儿子带沈莺前来,却没想到先等到了程长老。
秦踵听完前因后果,眉头紧皱。
丁成易能够拜入他的门下,自然是因为根骨不错,秦踵也曾对他悉心教导,但秦踵做事喜欢留一手,因而细细想来,这些年丁成易得到的天玄门秘籍有限。
“此事我知道了,他虽是我的弟子,但如今既然证据确凿,师弟你好好审问,务必查清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秦踵一副对程长老十分信任的模样。
程长老其实心里也没底,丁成易到底是不是奸细全都是楚玉一张嘴说的,有没有实证还是两说。
程长老打定主意要对丁成易严刑拷打,务必要做实他的罪名。
楚玉的人和程长老是前后脚的功夫。
秦踵早就收拾好心情迎接他们的回归,秦穆言的母亲何萱薏此时也在。
何萱薏一见到沈莺,立马将人拉进怀里,“心肝肉”不停地叫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砸落在地。
沈莺惨遭灭门,她这一路不仅风餐露宿,还要努力避免卷入楚玉和秦穆言的修罗场中,一直提心吊胆,此时骤然感受到来自女性长辈的温柔关怀,她再也忍不住,扑入何宣慧怀里痛哭出声。
“何姨,父亲、母亲、哥哥,他们……他们都没了!我没有家了!”
何萱薏将沈莺抱得紧紧的:“别怕,有何姨在,以后天玄门就是你的家!”
沈莺的母亲也是天玄门弟子,与何萱薏感情甚笃,何萱薏此时看着孤苦伶仃的沈莺,别提多心疼了。
屋子里其他人都没说话,包括楚玉,也在静静等待这一场情绪宣泄的结束。
沈莺哭了许久,终于将心中的郁气全都哭了出来。
她抬起头来,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对这何萱薏说道:“何姨,我要习武,我要给爹娘报仇!”
何萱薏立马说道:“好,莺儿你有如此志气,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会觉得宽慰!我和你秦伯伯商量好了,日后你就拜秦伯伯为师。”
沈莺当场从何萱薏的怀抱中起身,转头朝着秦踵跪了下来,用力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