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的男声倜傥而多情。
寿星被带到中央,成了妮可的舞伴。
姑姑显然不熟悉拉丁舞,有点儿无措……路冬弯了弯唇,便见到后者带着路棠转了几个圈,开始自顾自表演。
不再有所顾忌,妮可的踏步变得强健有力,手势划动空气,似乎绕成一道道具t而清晰的弧线,肢t摇摆每一下都踩着节拍,为大幅度回旋预热。
那是种充满生命力的美。
路冬看得目不转睛。
带着薄荷糖回来的表哥,似乎低声说了什么,她没在听,随意地嗯了声,直到下唇被周知悔用拇指指腹r0u了下,才抬头,叼走他手里的那颗糖。
首先是沙沙的、微甜的糖粉,再来才是熟悉的、薄荷与尤加利油味道的y糖……当路冬咬开的时候,愣了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于是扯过男生的领口,对方也很顺从地低下头。
藏在薄荷糖中心的巧克力化开了,浅浅混着那杯j尾酒里的威士忌。
背景的西文歌还有好长一段,妮可的舞蹈在继续。
姑姑的生日派对,总是十来个人的聚会,往年的此刻,她应该是有点儿不自在地缩在路棠身旁,偶尔弯起唇,安抚x地朝所有人微笑;现在,自己却和没有血缘的表哥待在人群后方,一个不算太远,不显眼但也不隐蔽的角落,g着他的颈子,在唇舌间分享彼此喜欢的薄荷与可可。
烈酒的后劲上来了。
脑袋发晕的时候,路冬愣愣地想,他们有种在偷情的错觉。
这个错觉被nisho坐实。
姑姑被妮可戴上一顶生日帽,她的同事与daisy的丈夫,负责将cha满蜡烛的operacake从厨房推出来。
第一刀,路棠固定会和侄nv一块儿切下,几个脑袋转了几个方向,才发现nv孩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寿星身旁。
唱完歌、许完愿,路冬带着一块巧克力蛋糕回到老位置。
切了小小一角,确认口味偏苦,不怎么甜之后,她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十来分钟过去,换回t恤与休闲西k的nis,拖着有气无力的步伐,携带那瓶下午刚开的波本威士忌、两只装满冰块的玻璃杯,来到她身旁,顺便将茶几挪到中间。
路冬仰起脸,晃了晃刚才表哥拿来的薄荷巧克力糖,“要吃吗?”
对方接过,打量了下还回去,“才不要,我喜欢野莓口味。”
他们算得上很好的朋友。
sta互相follow,在彼此的closefriendslist之中,甚至三不五时会回复对方的story。
翘着小指替路冬倒完酒,nis没骨头似地瘫坐到沙发上,“好累……让我休息五分钟再来审问你。”
“审问?”
他‘嗯哼’了一声,偏过头,挑了挑凤眼的眼尾,“我看到了。”
路冬愣了愣,“……看到了?”
“你和cle——”
‘啵’,nis做了个拟声词,“你们两个刚才在kiss,我看到了,tilly你别想抵赖!别想逃跑!”
哦了声,试着将自己缩成更小一团,路冬因为他的举动,想起姑姑喜欢看的一档台湾谈话节目。里头有个形容词叫做‘三八’,尽管不知道是否使用正确,但她现在觉得nis很三八。
抿了口威士忌,路冬见到对方直gg盯着自己,没有要小憩的迹象。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说,忍不住了,“tilly,坦白从宽。”
“……就是,如你所见,接吻而已。”
“这位年轻nv士,请好好解释,什么叫‘就是如我所见,接吻而已’?”
碎念几声‘og’,他翻了个白眼,压低音量质疑,路冬,你不会又来了吧?
路棠以为侄nv的前男友是货真价实的前男友。
nis知道那不对,‘只是玩玩而已’——去年夏天,犹豫了片刻,nv孩仍旧和他说了实话。
“十五岁的喜欢或好感,不就是玩玩而已。”
复述了一遍她当时的说法,nis语气有点儿辛辣,“你的十六岁也是那样,对吗?玩玩而已?”
本来就是……垂下眼,路冬选择喝酒,呈现没空回应的状态。
nis在异常的激动褪去之后,又回到平时那副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无jg打采的模样。
沉默之中,他们各自喝完一杯whisky,再度续满。
路冬抿了抿唇,先开口,她说,还是有一些不一样。
“b如?”
“我喜欢和他说话。”
她顿了下,“你知道的……我那时候甚至希望季山不会眨眼,让他的脸永远定格在,我撞到他,抬头道歉而他微微低下头的瞬间——那个角度的美是永恒的。”
“可是他会动,声带会发声,大脑会思考却总是让我觉得无趣,不如一尊雕塑,让他永远保持十七岁的美,让我沉默地凝视,然后不停地画。”
nis偏过头和她对视,挑起眉,无奈地说:“……tilly,我还是那句老话,因为他是活生生的人,会有缺点也有优点,不是雕塑、油画、蜡像,或者标本——任何一个让你称心如意的摆件。”
路冬垂下眼,不置可否地‘哦’了声。
审问告一段落,b&o音响在播放fayewong的《ai与痛的边缘》。
除了路棠,很难找到第二个人在生日派对上播放苦情歌……她本人肯定没想那么多,只是很喜欢王菲而已,下一首《开到荼蘼》略见端倪。
nv孩捏着玻璃杯,脚步摇摇摆摆地来到人群簇拥的姑姑身边。
大人们的谈话短暂终止,友好地微笑,赞美她今天的打扮;抱着nv儿的daisy则说,自己找到了她一直想要的意大利漫画,男主角叫做altes的那部。
离开之前,路棠拉住她的胳膊,凑到侄nv耳边,小声地让她转告妮可,再拉着你喝酒,他就完蛋了,“……让妮可等着,我等下去收拾他。”
恰好nis远远地望过来,见到路棠向自己做了个割喉的示意,目光无辜地摊手。
重回沙发,路冬捧着一碗玉米片,nis毫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走,两个不大适应社交场合的人又凑一块儿。
后者有些含糊地发问:“怎么没见到cle?”
“露台,电话。”
哦了声,妮可将两人的威士忌杯又添满。
各自喝了一口,他忽然说,其实玩玩也可以,他周遭很多人就是那样。
“他们那种人……玩到三十多岁,忽然觉得累了就凑一起,很多对都是如此。”
nis用毫无起伏的口吻说,凑一起后又管不住自己,出轨的出轨,离婚的离婚,孩子跟宠物一起被送来送去,永远都在寻找真ai;谈论自己的付出时,总形影自怜,实际上斤斤计较、一毛不拔。
路冬歪着头问,“妮可,那你呢?”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他顿了下,“就那样,而她很幸福,所以我就这样了——但我至少知道,当我毫不保留地ai着一个人,是种什么感受。”
青年往嘴里塞玉米片,又说,“tilly,该你了。”
皱了下眉,nv孩有些迟疑,“……我以为,我已经说完了?”
“才没有。”
nis翻了个标准的白眼,“你以前总是回避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