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脸蛋儿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又软又虚，“好多了。”
止痛药效果很快，他替她擦身体换衣服的时间，已经好了很多。
只是刚才疼得太厉害了，现在也浑身无力，只想在他怀里赖着。
他低头亲亲她额头，语气心疼，“每次都这么痛吗？”
之前她是说过会很痛，可这和看着她痛感觉到底不同。
听她说的时候，他想想就心疼得不行。而真正看着她疼得这么难受，已经不是心疼能形容了，总归是恨不得代替她去受，偏偏又无能为力。
许知岁抿抿唇，委屈巴巴的“嗯”了声。
停了几秒，又小声补充，“不过这两年已经好多了，其实这一年都没有这么疼过了。”
因为她自己吃药调养的关系，虽然每次还是疼，可都没有这么难受了。
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疼得像是两年前。
她是在睡梦中被疼醒的，小腹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疼得她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这会儿甚至都忍不住想，如果不是他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就这么疼死也没有人知道啊？
他闻言也皱眉，“那怎么这次又疼得这么厉害了？”
她摇头，细声细气的回，“不知道。”
他想了想，轻叹，“天亮了，咱们去医院看看。”
许知岁，“可这毛病是看不好的。”
沈遂之，“那也得让人开药好好调养。”
他说着，捧了她的脸让她抬头看她，“不然你要让我看着你每次都这么疼，想让我心疼死吗？”
她看着他，慢吞吞眨了下眼，点头说“好”。虽然她自己也有吃药，不过为了让他不担心，再去看看也没关系。
说到这里，她也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免得他又心疼，只忽然说：“其实我疼醒之前，做了个梦。”
沈遂之一顿，“什么梦？”
她脸颊鼓了鼓，“梦见你骂我。”
沈遂之无奈，“我怎么又骂你了？”
她噘嘴，这会儿肚子也不怎么疼了，倒是又来了精神，哼哼着说：“你骂我丑得你眼睛疼。”
沈遂之，“？”
好巧，他刚才好像的确是骂了，在梦里。
他清清嗓子，“做梦而已，我家宝贝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骂你丑？我骂我自己丑也不会骂你丑是不是？”
她有些不信的眨了眨眼，“真的吗？”
说完又皱眉，“可我总觉得那个梦好真实。也是在这里，你还穿着那件黑色卫衣，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就跟我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一样。”
沈遂之沉默了。
果然是啊……
而她说着，还自己点点头，非常肯定道：“那肯定是真的，就是当初发生过的。”
她揪着他的衣服扯了扯，很不开心，“你说，你以前怎么总骂我呢？”
沈遂之默了默，把她的头发轻撩到耳后，“那可能是，他年少不懂事吧
。”
“他？”
许知岁无语，“又变他了？”
沈遂之低笑，捏捏她脸蛋儿，“嗯，他如果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也是他当时太不懂事了，你多担待点儿。”
许知岁睁大眼，好奇道：“所以他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啊？”
沈遂之，“……”
这抓重点的本事过于厉害了点。
可他当然不会那么老实，告诉她，她当初主动要和他订婚，可他非但没同意，还把她推给了他那个侄子。
这话说出来，可能会影响和谐的夫妻关系。
所以他只说：“我只是说如果。”
她偏头看看他，其实有些不信，不过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想说，所以她最后还是“哦”了声，然后又重新窝进他怀里。
一只手环住他腰身，很无奈的说：“如果不是肚子把我疼醒了，我说不定还能梦得清楚点儿。结果就梦见了模模糊糊的画面，就听见你骂我了。”
沈遂之摸着她的头发，不说话。
心底却庆幸，幸好她没梦清楚。
要是梦清楚了，这会儿还能这么乖在他怀里吗？
不过她的话倒是让他也想到了自己的梦，梦境最后他听到的声音，她似乎是摔下楼梯了……
心脏微微抽紧，所以后来，他们之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早知道他会这样爱她……
本想着等再睡着了可以继续梦，看看后面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结果后半夜什么梦也没有做，等再醒来，是早上快九点。
还是许知岁先醒的。
止痛药的效果过去了，肚子又有些隐隐作痛，还想上厕所。
她动作很轻的推了推沈遂之，沈遂之的掌心便条件反射的在她小腹揉了揉，眼都没睁，已经问道：“又疼了？”
后半夜他都抱着她，掌心一直贴在她小腹，开始是轻轻缓缓的替她揉着，直到她安稳得睡着了才停下，却始终没有拿开。
那种被人珍视的感觉让许知岁心间甜甜的，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想去洗手间。”
他夜里没怎么睡好，如果不是她身体不舒服她也不想吵他。
他睁开眼，目光还有些迷蒙，好几秒才清醒过来，“我抱你去。”
说完，也不等她说什么，先起身，再俯身把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