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和那个声音争执的力气。
那声音越来越大，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它开始占据他的大脑，甚至灵魂。
他忽然看明白很多事，也忽然想明白很多事，可他却忽然看不明白那几年的自
己。
他其实一直就想着，今天的演出结束之后，要去给许知岁道歉。
可他也没想到，肖敏儿找来了。
哪怕他已经那样警告她，她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来。
再到此刻，沈遂之将过去那件事当着直播，直白得问了出来。
祝棋脑子有些空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直接承认，那他就彻底完了。
不承认……
他脑子里那道声音又开始了，疯狂的吼着骂着，说他是个懦夫。
他站在舞台上一动不动，而他的异常也让大家觉得疑惑。
【他怎么了，不说话什么意思，是默认吗？】
【说不定是被某大佬吓到了呢，毕竟人家可是资本，祝祝一个普通演员怎么跟他杠啊？他这么问，你们觉得祝祝该怎么回答才安全？】
而祝棋不说话，沈遂之握着许知岁的手，安静的盯着他。
片刻，勾唇冷笑，“想清楚了吗？”
祝棋唇瓣颤了颤，面具后的脸上也已经全是汗水。
喉咙快速滚动了好几下，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至极，“我，我知道……”
他的话落，本就安静的现场更加安静。
所有人都看着祝棋，神色各异。
有人直接就信了，也有人怀疑是沈遂之还想给许知岁洗白，而祝棋是碍于沈遂之的压力。
当然，弹幕也是一样的。
有信的也有怀疑的，有心疼许知岁的也有骂许知岁的。
就在这样的争执中，祝棋又开口了，“那件事，的确是我找肖敏儿帮忙，是我让她帮我的。”
这哪里是喜欢她，这是恨她吧
有时候似乎就是这样，只要话说出了口，就变得轻松很多，不再那么艰难。
甚至，让人觉得轻松。
像是多年的石头落了地，终于解下了包袱。
而祝棋在说出这两句话之后，也终于敢看向了许知岁。
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神色柔和，看他的眼神却一如既往淡然，似乎从未变过。
她好像并不生气，也不愤怒。
或许是因为从不曾在意吧。
现在想想，就算那时候，真的成功了。
许知岁这样的姑娘，其实也不会因此而跟他在一起的。
这样的认知让祝棋自嘲的笑了笑，他深吸气，抬手取掉了脸上的面具，面具后的脸苍白没有血色。
他看着许知岁，轻缓继续，“那时候，刚进学校，第一眼见到岁……许知岁，我就喜欢上了她。”
这样直白的话，让所有人都惊了。
就连弹幕一时间都没有再刷。
祝棋进入娱乐圈好几年了，采访也不是没有问过许知岁，从来都是说不怎么熟悉。
所以他以前在说谎？
不过说谎就算了，可祝棋现在说他第一眼见到许知岁就喜欢了。
所以他是因为喜欢，找肖敏儿帮忙给许知岁下药让许知岁被人……
这逻辑怎么这么奇怪？
所有人都忍不住安静下来，想听听祝棋到底怎么说，而祝棋也的确还在继续。
他看着许知岁，像是回到了大学的时候，“我追了她很久，可她始终对我不理不睬，那时候的我，的确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好，她为什么不喜欢我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我一眼……为了追她，我甚至去讨好她的室友，其中就有肖敏儿。”
“肖敏儿跟我说，如果我真的想跟她在一起，不如……”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几秒。
双手紧握目光收紧，片刻，才又压抑着声线开口，“不如想办法，先让她成为我的人。我被肖敏儿说服了，在我生日那天找到肖敏儿，让她帮我给许知岁下药……”
说到这里，他再次停了下来。
现场忽然就很安静。
谁也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也没想到祝棋会就这么说了出来。
这话说出来，他的演艺生涯就彻底毁了，甚至如果沈遂之愿意，还可以把他丢进监狱。
也就是说，他这一生都毁了。
到了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怀疑他说的是假话或者是被沈遂之威胁的。
现场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可直播间的观众炸了：
【所以祝棋的意思应该是他本来想给许知岁下药然后让许知岁和他上床，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许知岁被其他人……是这样吗？】
【这到底是什么绝世渣男，真的yue了！】
【这不是渣不渣的问题了吧，这是犯法啊！这样的人竟然还在娱乐圈混得这么好，还有那么多人喜欢，还什么优质偶像，容我先吐为敬！】
【妈的普信男，你喜欢别人别人就要喜欢你吗，你以为你是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脸配不配得上人家好吧？】
【我不是许知岁的粉丝都怜爱她了，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就因为不接受渣男追求就要被毁掉吗？】
【代入了一下我自己真的要窒息了，祝棋这哪里是喜欢她，这是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