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听到她哭了，还哭得特别委屈，说：“沈遂之，我好疼……”
沈遂之太阳穴一跳，刺痛感骤然袭来。
他忙松开，抱紧她低哄，“好了好了，乖，不疼的……我没用力，别怕。”
正闭着眼的许知岁睫毛闪动，睁开了眼，“什么？”
沈遂之一愣，抬眸看她。
她正目光迷茫的看着他，眼底的确缠绵着水色，却没有哭，只是动了情。
沈遂之眉心收紧，喉结滚动，“你刚才，不是说疼吗？”
许知岁也皱眉，“没有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沈遂之看她几秒，她没有撒谎，也没有跟他开玩笑。
可他刚才的确听见了，而且那一瞬间的头痛也是真的。
他的表情不太对，许知岁更疑惑了，“你怎么了？”
沈遂之轻抿唇角，深吸气，“没什么，我们继续。”
说完，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已经再次低头。
可刚碰着，沈遂之耳边再次传来她的哭音。
他太阳穴狠狠跳动着，闭上眼不想管，可她越哭越厉害，像是恨不得把他的魂哭走似的。
沈遂之微有些颤抖，撑在她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片刻，他骤然松了力气。
重新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沙哑而柔软的哄她，“乖乖，别哭了，不亲了好不好？我不亲了……你别哭……”
哭得他太疼了。
不止是头疼，一颗心也疼得厉害。
许知岁却是彻底懵了，“我没哭啊。”
沈遂之轻拍她后背的动作顿住。
许知岁察觉到不对了，她捧住他的脸让他看向她，“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沈遂之对上她的眼。
她的确没哭，清凌凌的眼底全是担忧和疑惑。
他闭上眼。
忽然很无力，也很绝望。
沉默几秒，他自嘲苦笑，“可能你老公，真的不行吧。”
许知岁，“……啊？”
沈遂之缓了缓呼吸，替她把睡袍拉拢，再将腰带仔细系好，整个动作都温柔而缓慢。
而许知岁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不
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等替她穿好睡袍，他才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轻轻顺着她凌乱的头发，叫她，“岁岁。”
许知岁轻声回应，他默了默，声音也很轻，“以后别哭了好吗？”
这句话其实他说过好些次了。
许知岁抿抿唇，点头，这次她很认真的回答，“好，我不哭了。”
他弯唇，在她额头亲了亲，“很晚了，睡吧。”
许知岁这次没听话，而是迟疑的问，“可是你……你真的没事吗？”
他们拥抱在一起，她感觉得到他的存在。
根本不是不行，明明很行。
为什么忽然停下，还说自己不行呢？
她又想到刚才的事，忍不住眉心收紧，“你刚才为什么一直让我别哭啊？”
沈遂之闭上眼，有气无力的回答，“因为我总听到，你在我耳边哭着说好疼。”
而且是一碰到她就会听到。
怎么能不绝望？
明明已经快要炸了，却只能生生憋着。
许知岁闻言却愣了。
她想到在那个世界的新婚夜，她离开他的那一夜。
她的确是一直哭着说好疼。
因为是真的疼，非常不正常的疼。
而他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是让她‘忍着’。
然后，她离开了。
她不知道她离开后他怎么样了，发生过什么，可他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而他现在说，他听到她在他耳边哭着说疼。
这是不是代表，他的记忆在复苏？
所以他其实是在害怕。
害怕她疼，害怕她哭，害怕她会再次离开他……
想到这里，许知岁也心疼得紧。
她紧紧回抱住他，叫他，“之之。”
他揉揉她的头发，没有回答。
许知岁微松开他两分，看向他的眼，乖软的说：“我不疼的。”
他目光微动，她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柔声哄他，“我不疼的，你别怕。”
听你哭，我心疼
虽然许知岁说她不疼，可沈遂之疼啊。
他必须承认自己现在的确不行，不敢。
可她这样的体贴温柔，还是让他心窝温软。
沈遂之轻抚她的头发，“乖。”
许知岁又亲亲他，肯定道：“我真的不怕疼的。”
沈遂之沉默两秒，叫她，“宝贝。”
她“嗯”了声，认真看他。
他闭了闭眼，“可是我还挺怕疼的。”
许知岁，“？”
他怕疼这事儿就不用再说了，反正这个大反派总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小毛病。
她只是疑惑，“可是你怎么会疼呢？”
要疼也是她疼吧，他疼什么？
沈遂之迟疑了片刻。
想着要不要把紧箍咒的事儿告诉她。
她应该会信的，就好像他相信她做过的梦一样。
可这也等同于把一个天大的弱点交给了她。
她要是知道她能给他念紧箍咒了，那不得高兴疯了？
以后一个不高兴就哭给他看，用哭来威胁他，那他这一家之主的地位就真的毫无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