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舒适的社交距离,太过敏感。
不是正前方,是因为这个位置正好处于赵砚一抬头便能瞧见的位置,显得似乎前桌之人过于想要博取关注,太过主动而不适合。
为什么又不能是斜前方呢?有同桌、前桌不选,却选斜前方又显得太过疏远,刻意。
而正后方,即近又远,对于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最为合适。当赵砚做完一题目,一转身便会瞧见自己在他背后默默等待。
这个位置不仅不会打扰到他学习,还能在人的心理上形成一种包容陪伴的感觉。
但那霎时之间,苏月自然不会在心中对这几个位置一一思考,因为对于人心理的分析和观察,早就在她生活中形成了习惯,她自然而然就知晓自己坐在哪个位置上最为合适。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班级里少有仇敌的原因,她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扯扯嘴皮就能迎合的事,自然是利乐他人呗。
可是她内心底却是甚少真正与他人共情,这大概也是她自小便学会独立的影响吧。
待赵砚做完那道大题时,已经是20分钟后了。高三的学生还没有放学,他们正在上最后一节课。
赵砚回头时便看见苏月在他身后等得百无聊赖,正在扣手指打发时间,像个不得不陪伴家长外出却难共享同乐的小孩子,他承认,他有一瞬间确实有一种被满足和照顾的感觉。
赵砚轻敲了桌面,低声道:“我做完了,我们走吧”。
“恩?做出来了吗?”苏月开心的跳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问道。
“嗯,做出来了。”赵砚点了点头,神采奕奕地笑看着苏月。
“哎呀,恭喜恭喜!”
“谢谢,客气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终于从结伴的同学变成了朋友的关系。
“快走吧,今晚可能会下雨,这雨都预告一整晚了。”
这话刚说不久,两人才将将行至校门口,这大雨便倾巢而落,像是惩罚这无敬畏而晚归之人。
“你快把你的伞拿出来吧。”苏月小跑进校门边的挡蓬下,催促道。
“我没带伞啊。”赵砚无辜地看着苏月。
“我之前不是在你包里看见了一把黑色的伞嘛?”
“哦,最近我妈给我煲了凉茶,我嫌重,就把伞拿出来了。”
“哦,我也没带。”苏月扑棱着大眼睛与赵砚对视。
“”
“”
“噗呲”两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等等吧,雨小一点再走。”赵砚自己倒是无妨,淋湿了回家换身衣服就是了。主要是身旁这小姑娘,要是淋雨生病了,谁来照顾她?听说她父母一个月才回来一两次。
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
苏月此时并不知道赵砚正在心中暗暗地批判她的父母,她只关心这雨什么时候能小一些,好让她早点回家睡觉。
两人又是等啊等,终于等到高三放学的铃声都响了,这雨才稍稍变小了一些。
“不等了,再晚就不安全了。”眼见着高三的学生已经放学往校门口走来,赵砚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淋雨跑步回去更妥当。
这雨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再晚一些,这路上的店门都关闭了,人也更少,反而有隐患。
“书包给我,有门廊的地方我们就沿着门廊走,没有门廊的地方我就牵着你跑,我们跑快点,不会淋很久的。”
“好!”苏月庄重地点了点头,随后笑嘻嘻地把书包卸给了赵砚。
“我数321,我们就跑。”
赵砚牵起苏月的手腕,一瞬间手中的娇软令他有片刻失神。
“3”
“2”
“1”
“跑!”
空旷的街道上,高瘦的少年正拉着娇小的少女迎着冷风在雨中奔跑。少年明明可以跑得更快,却故意放慢了脚步去配合少女的节奏。
若是此前,苏月更多是贪恋赵砚的美色,但此刻,少女的心意才真正开始明了。
两人一路狂奔,待回到苏月家楼下时,皆已浑身湿透。
赵砚一低头便瞧见了。
夏日单薄的校服紧贴在少女白皙的胸脯前,透出明黄色的内衣,若隐若现。
“先上楼吧。”赵砚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提醒道。
“好,我等会儿借把伞给你。”苏月眼底暗暗闪过一丝得意。
她早就发现自己走光了,顺便还趁赵砚不注意的时候把衣角向下扯紧,以便于让胸前的风光更为服帖,她是故意的,而且还不止于此。
苏月开门后,故意一手撑着鞋柜,一边半弯下腰脱鞋,盈盈一握的细软腰肢和半俯身的暧昧姿势,她就不信赵砚看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这种暧昧要点到为止,苏月神色自然地直起腰后,便对门外等着的赵砚招呼道:“你要不要进来擦干一下身上的水?我去给你找伞。”
赵砚假装低头看手机时间,回拒道:“不用了,我家不远,很快就到了。”
苏月挑了挑眉,背过身进屋的时候不禁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你快回去换身衣服吧,我先走了。”赵砚低头匆匆接过雨伞丢下一句话,便三步并作一步匆忙下了楼。
在赵砚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从未对女性有过非分之想,甚至于男女情事也是知之甚少。却也不是白丁一个,毕竟高中男生正值性发育的关键期,平日里从旁人处听到的淫词艳语也不算少。
平日他从未留意这些话语,但当他看见苏月半隐半现的胸脯和她俯身弯腰的姿势时,他突然想起来他在男厕所听别人讲过的一种性爱姿势。
那种姿势由话语瞬间变成了一种画面,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故而连苏月的眼睛也不敢瞧,便匆匆落荒而逃。
夜半时分,苏月醒来调了两次空调,越调越低,甚至把身上的睡衣睡裤都褪去,却依然觉得炎热难忍,过了许久才恍惚发觉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了下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自她独立以来,她就很少生这么严重的病了。往里日小风寒小伤病的,她都是自己去医院看医生买药。
如今是半夜,那起杀人案还没有破,她若是贸贸然出去,恐怕就不止是发烧这么简单了。
思来想去,最后苏月挣扎着给赵砚发了短信:
“我好像淋雨发烧了,可能有点严重。如果明天早上我没有起来去看病,就麻烦你开门叫一下我,钥匙粘在门口盆栽的底部,谢谢。”
发完短信后,苏月终于放心地倒下睡去。
赵砚看到这条短信时已是凌晨四点半,他当时正好口渴起来喝水,顺便想看看时间,这才看到苏月发的短信。
赵砚盯着手机皱眉思考了片刻,便立即换下睡衣,拿着手机和钱包出了门。
赵砚家到苏月家走路只需要10分钟,一开始赵砚还只是快步走着,后来越想越觉得心急,便大步跑了起来,只花了3分钟便到了苏月家门口。
“苏月苏月?”赵砚一进门便大跨步往苏月房间走去,他试着敲了两下房门,却等不到屋内人的回应。
情急之下,他只好直接开门而入,而客厅的灯光正好照亮了屋内的景色。
苏月烧热难耐时,把衣裤脱尽了,只留了贴身的内裤。人都病恍惚了,自然也是忘了把衣服穿上。
单薄丝滑的墨绿色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