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秋低头看着脚下的一片草丛,说:“道理我都明白,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也不会演戏。”
“没叫你演戏。你就换个角度想想,你如果有求于林叔,你非常想达到目的,那你就什么都别管,一心一意想办法让他答应。如果你足够专注,你就不会在意那些委屈;如果你足够想,那些委屈根本不足以构成委屈。”
见她不说话,庄奕辰有点急,退而求其次:“好歹你尝试一下嘛,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办不成呢?”
关心,沈凌秋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庄奕辰对她的,真正的关心。
上一次庄奕辰在t育课上也对她表示了关心,但她一点也不受用,反而很生气,因为他提到了林雁初,说她多好多想帮她。
她讨厌从他嘴中听到这种话。
而他现在不提林雁初,那些关心的话听起来是如此顺耳。
她真正地听进去了。
她想,谢小山让她x子收敛点,庄奕辰也劝她脾气不要太拧……自己是不是真的该考虑改改这副臭脾气?
沈凌秋看着冷月下更显俊气温润的少年,突然问:“你为什么关心我?是因为林雁初吗?可她不喜欢我,甚至排斥我。她偶尔对我表达善意,只是出于……”
沈凌秋很想说虚伪,但话到嘴边,成了“教养和礼貌”。她知道在哪庄奕辰等人眼中,林雁初就是这样的。
庄奕辰不看她,低头合上医药箱,说:“我也是出于教养和礼貌。”
沈凌秋眨眨眼睛,眼中光采重现。她点头,说那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啊,祝你们幸福。
庄奕辰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他咳了一声,不甚自然道:“好端端的,g嘛说这个?”
她看着他光芒闪烁的黑眼睛,缓缓微笑:“我就是有感而发——对了,听说你们还没正式交往,好好的青梅竹马居然不早恋,真是暴殄天物。”
她脸上兴致b0b0的,摆出一副喜滋滋听八卦的姿态。
庄奕辰却不太高兴,他盯她一眼,说:“别瞎打听。”
“你可真小器!我就是好奇嘛——你们都没正式谈恋ai,那你们……接过吻吗?”
庄奕辰提着医药箱,“噌”地起立,他俊脸微红,像是害臊,又像生气。
“哪有nv孩子打听这个的?你……你太不像话了!”
沈凌秋不理他,自顾欣赏片刻他的表情,边看边笑:“你这么喜欢她,居然能忍住?不可思议。在我老家,初中就有人早恋,而且他们根本不会克制自己……”
克制什么,湖畔二人心领神会。
庄奕辰对这种毫无自制力的行为表示谴责:“我们现阶段还是学生,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而且我尊重她,才不会乱来!”
“哈哈哈,你们也太ga0笑了,谈恋ai和学习又不冲突。亲个嘴而已,又不会怀孕,ga0得跟封建社会男nv大婚之前不能私会一样……”
沈凌秋笑不可抑,捂着肚子,肩膀发颤,又见小虎牙和浅浅笑涡。
庄奕辰被她笑得恼怒非常,转身要走,被止住笑声的沈凌秋喊住。
“等等,庄奕辰。”
他止步回转,沈凌秋笑看着他,琥珀se的猫眼因投s月光而显得异常晶莹。
只听她说:“今晚谢谢你。我呢,不太喜欢欠人情。既然你没接过吻,那我就教教你,免得你到时候在林雁初面前出丑。”
说完,没等男生反应过来,就被nv孩g住脖子,脑袋不由自主地下压,随即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他蓦地瞪大双眼。
沈凌秋的眉眼近在咫尺,她闭眼的样子没了平日的张牙舞爪,显得很乖巧,睫毛又长又密,额发卷卷的,茸茸的,像一只求抚0求亲亲的小狮子狗。
短短数秒,庄奕陈脑中迅速闪过三个念头。
第一个念头,nv孩子的嘴唇好软,像果冻一样。
第二个念头,就这么一直贴着?感觉她并没有很熟练,还教他?
第三个念头,凑这么近会不会斗j眼?斗j眼不可怕,被她看到就有点糗了……
于是,庄奕辰也晕头涨脑地闭上眼睛,一手拎着箱子,一手垂在身侧,并未反抗。
没错,沈凌秋就是故意的。
她问庄奕辰和林雁初有没接过吻,这个问题本身就动机不纯,她就是一步一步,故意把话题往暧昧的方向引,看他害羞,看他跳脚,然后趁其不备,突然袭击!
她才不管林雁初会不会伤心呢,以前可能还会良心不安,被林雁初坑了一把后,她一点都不在乎了。
她就是想亲庄奕辰,尤其是确认他初吻还在之后,她这个山g0ug0u来的坏nv孩,更加跃跃yu试了。
想想,这辈子赢得白马王子的青睐是没可能了,但退而求其次,夺走白马王子的初吻也不错!
沈凌秋,你可真是好样的!要是有被林雁初知道他未来丈夫的初吻被你这个私生nv玷w了,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
哈哈哈,想想就觉得解气!
五秒后,沈凌秋离开少年的嘴唇。
她松开庄奕辰,看也不看他地径直朝前走。
不一会,后面有人跟上来,问她:“你去哪?”
“回去。照你说的,跟林远峰服个软。”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要欣赏月se,走着回去。”
“要走一个多小时。”
“……那好吧,谢谢。”
沈凌秋也不管礼貌不礼貌的,顾自爬上后座。
两人若无其事,一路无话,仿佛湖畔那个始料未及的吻只是一场冬夜的幻觉。
回到林宅,气氛异样肃穆,所有佣人都对她冷着一张脸,估计是林远峰暴怒后,他们无辜遭受池鱼之殃。他们不敢埋怨主人,就把账算到她头上。
她问一个佣人林远峰在哪?
佣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书房!”说完立刻转身,嘴中嘟囔:“还嫌被打得不够惨,又要去拱火……”
她充耳不闻,径自往书房去。
沈凌秋悄然立在书房门口,这是她第一次违背心意、做卖乖讨好的事,前路未知,她原地踟蹰。
想起庄奕辰的话——“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办不成?”
她深x1一口气,敲响房门。
“谁?”隔门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声。
沈凌秋垂着眼皮,尽量放柔声音道:“爸爸,是我。”
里面没动静了。
良久,屋里传出脚步声,凌秋耳朵一动,接着听到床垫塌陷、布料摩擦的声音。
书房里有床,她猜,林远峰这是准备睡觉了。
她知道这是他故意给自己下马威呢,想想自己的目的,期待便将反抗的冲动稀释。
沈凌秋在林远峰的书房门口站了一夜。
她估0着他的起床时间,早上6点半,下楼去厨房依葫芦画瓢,做了一份经常见林远峰吃的早餐。她早上见他的次数不多,但几乎每次都看见他拿葱花j蛋饼就小米粥,外加两个煮j蛋。
在海城房产界叱咤风云多年的林董,最ai的还是年轻时喜欢吃、但由于家贫总也吃不够的葱花j蛋饼。
谁能不ai煎得金灿灿、香喷喷,表面点缀可ai绿se小葱花的j蛋饼呢?
偏偏,沈凌秋最会zu0j蛋饼。
乡下姑娘做惯灶头活计,要在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