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
“你撒谎!骗子!你一定经常来!经常看!我就知道你的正人君子都是装的……!”
“哎……”
“可是她的形状不好看……她下垂了……皮肤也没有我有弹性……”
“……”
“你觉得呢?”
“……”
“嗯?”
“别闹了小鬼。”
她猛然从他怀里立起来,表情非常严肃,
“我没闹,我是说真的。”
“好的。”俾斯曼先生决定举手投降。
于是她认真探讨起来,
“我的没有她那么大,但形状比她好看,比她挺翘,你要看看吗?”
这次他沉下脸,“不准再说。”
的确有那么一秒的胆怯,但中国有句老话,酒壮怂人胆,借着五分醉意也足够了。
“你不信我?”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是不想讨论,还是不想跟我讨论?!”她揪他领口,往前一探,眼神蓄势。
“罗西西!”
忽然的靠近,西装掉到腰上,大片胸口暴露,白的刺目危险。她脸上的小绒毛、嘴唇上的光泽近在眼前。这张小脸,白的白、粉的粉,清润灵秀,盈盈汲满一汪水,又有自雅利安血统的深刻双眼皮自带多情。车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交替闪烁,光影一道一道扶过光洁无瑕的面孔,在隐约传来的“莉莉玛莲”中,在无辜与恼怒的眼神下,勾出隐秘的妖娆。
他养大她,朝夕相处,却也在某一瞬间晃了神。但也只是片刻,他拿起长辈威严,
“你再这样,我要揍你了。”
“揍啊~”她摇晃着身体,得意的直起身体,“我最喜欢挨揍~”
他气笑了:“你说什么?”
戈蒂扭扭屁股,双头一摊,认真辩论,
“我说什么您都不信,喜欢挨揍不信,胸部比她们好看也不信,每一天都会用精油丰胸您也不信,不信就不信,不看就不看,我又不是准备给你看……”
真是要疯了!如果此刻有台录音机,明早起床她保准要哭着撞墙。
海因里希气极了反而平静,眯起眼睛问,“那你预备给谁看?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戈蒂脑袋摆一摆,
“不知道……您养大我,好孩子要懂得先报恩……”
说时快,拿起他的手一把摁在自己右边乳房上,大声嚷嚷,
“叔叔养大我,要先给叔叔摸,先给叔叔看!!”
完全没有对她设防的俾斯曼先生僵在原地,如一道闪电劈过头顶,震惊地咂舌。
那一瞬间,好像触电般联通了某一晚的记忆。
那是大朵大朵的埃及棉。
浑身僵硬,比第一次握手榴弹还要让人感到慌张,有过几秒才恢复理智,他扣起她的下巴,深深呼吸,
“罗西西,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戈蒂笑笑,蹭蹭他的手,乖巧的回答,
“知道,胸部要留给海因里希先摸……我只给海因里希摸摸……”
她趁海雯娜去卫生间的空档偷喝了她的酒,当时只觉得辣喉咙,现在却觉得身体像踩在云端,一轻一重摸不到方向。
世界在摇晃,山崩地裂,她是真的醉了。
她倒在他怀里,同时倒下的还有俾斯曼先生强大的心脏。
一束玫瑰、一个人名,她的种种异常……他闭上眼,不愿想,将人抱回副驾驶座,用大衣牢牢裹好。
注定混乱的一个早上。
少女的梦境春意盎然,但未能有回味的时间,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将最后一点朦胧春色彻底挤走。戈蒂披散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咬着被子,压抑着尖叫的冲动,像是从精神病出逃的患者。
她疯了!
她一定是疯了!!
噢不,她患病了,是感冒,她的头脑发胀、身体忽冷忽热,一定是可怕的病毒,需要卧床四十八小时以上才能外出见人!上帝!老天爷!圣母玛利亚!!
啊啊啊啊啊!
冷静、深呼吸、冷静。这个操作反复了长达半小时后,女主角终于决定要慷慨赴死,她掀背下床,开门下楼,嚯——一气呵成!
“先生吗?他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安娜手里提着新鲜的蔬菜,笑着对她说。
瞬间肩膀垮下来,犹如漏风的战鼓,泄气——
一直等到夜晚,艾希礼那边传来消息,说长官先生临时接到任务,已经在去往波茨坦军营的路上。
安娜告诉她时,戈蒂平静的“噢”了声。
她回到房间,早上的紧张与羞耻被长时间的等待磨的没了脾气,黑暗中,失落的心情涌上来,她彻夜未眠。
但奇怪的是,她的自我修复能力在那晚以后得到突飞猛进的进步,周日一早,她穿着一身鹅黄色小套装出门与索非亚见面,继续践行她的伟大事业,连安娜见了都夸她,说她现在的模样朝气蓬勃,明艳可人。
戈蒂觉得自己像一只行走的黄桃布丁。路过橱窗时,她忍不住停下来欣赏着自己的倒影。
她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愿意给予百分百耐心等待她的猎物。
电话是在两天后打来的。
不劳烦安娜动手,有人一个箭步蹿过来抓起电话,对面问了声,她不回,滋滋的电流声在两人耳边流动。
那边似乎是笑了笑,“西西?”
“嗯!”
“吃过午饭了吗?”
“准备。”
“好。”
再无话。
戈蒂握紧话筒,对他当无事发生的态度感到愤怒。连称呼都没有,她问,
“你什么时候回家。”
“还不确定。”
“那你早点回家。”
“怎么了?”
戈蒂咬牙,忽然勾起嘴角,又很快瘪起嘴,一副全世界都要对不起她的模样,变脸的速度可与北平京剧一较高下。
“没怎么啊~就是很想你。”
“我很想你,海因里希~”生怕他没听清,掐着嗓子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俾斯曼叔叔?”
“嗯……”
“我说我想你。”
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气。
“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
“我还有事,你乖乖在家。”好像生怕她再说什么,这句交代完,那头马上便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戈蒂满意的放下话筒,为庆祝自己首战告捷,她宣布,
“安娜婶婶,今天中午我要吃苹果派!”
二月中,天气转暖,但寒潮反复,一场流感亦悄然到来,而后以压倒之势传遍整个柏林。
安娜如临大敌,家里备好成堆的消毒毛巾,戈蒂每一次出门、进门都要先经过消毒毛巾的问候,别墅里不再是淡淡的香味,取而代之的是满屋子的漂白粉。
她每天准时向波茨坦军事训练营办公室内线发出问候,关于今晚的晚餐是什么,安娜做的苹果派糖放多了,今天学校又病倒了几个人,随便路边的一只蚂蚁,她都能说上三天三夜。
这其实是她的老本行,如果不每一次都以音调怪异的“我想你”作为结束语的话。其实她更想分享她今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图案,她的乳房每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