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行屍走r0u,虽然表面上一切正常如故,我却感觉自己的灵魂失去了颜se。
此时此刻,所有的杂念忽然被大自然的b例尺缩小了,变得微不足道。我被森林疗癒了,凉风驱散眼眶没来由的sh热,心中涌起一gu拥抱树木的冲动,但我没有那样做。我心想,要是这棵树不想被一个陌生人拥抱呢?那我这份饱含感谢的心情,岂不成了恶劣的sao扰?
「小青!」辉哥和几位团员在登山口等候多时,见我出现不禁松了一口气,卖力朝我挥手。
我加快脚步走向这趟登山行真正的,频频向久候的他们道歉。阿森看见我拿登山杖爬坡时吃力的样子,主动上前帮我调整登山杖的长度。
「上坡的时候,登山杖缩短一点会b较好走。」
我讶异地戳了戳地面,试走了几步,果真变好走了。
「握登山杖的时候手不用出力,把手腕放在它的套环上就可以了。」他补充说明,顺便拿起自己的登山杖示范。
这些事对时常爬山健行的草根系团员来说大概是基本常识,所以没有人特别提点过我,但是包含辉哥在内,大家都跟我一样听得很认真,纷纷赞赏起阿森的细心与专业。
要是早点学到就不会走得那麽辛苦了,但若是因为太早学到而错过刚才独行获得的启发,好像又有点可惜。也许每个技能的养成,都有合适的时程安排,着急不来。
「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我摇摇头,不想再延误大家的时间。
「好,那我们出发吧!大家加油,就剩最後一哩路了!」
辉哥朝气蓬b0地带头打前锋,带领後段班的团员们正式起登。距离今天的目的地还有四公里,我们终於即将迎接与漫长林道截然不同的风景。
山上天气说变就变,一过中午,云雾就开始跟人赛跑,顽皮地越过棱线,铺天盖地而来。
往上爬的坡度太陡了,时时刻刻都要低头留意脚下的踩点,於是欣赏山林的角度自然而然就往微观世界聚焦。
石阶表面染了一层漂亮的鲜绿,树根周围长出几片状似灵芝的真菌,好像随时都会从底下钻出可ai的jg灵,但是实际上出现的都是se彩鲜yan的巨型毛毛虫。
被吓了几次,我学乖了。让想像力驰骋就好,不一定要亲眼证实童话的存在。
「尽量踩没有青苔的地方,b较不滑。」
阿森负责压队,不急不徐地配合我的步调,不断提醒我避开sh滑或是摇晃不稳的石头,俨然成为我的指导教练。到了需要手脚并用的路段,我攀爬得更加小心翼翼。登山杖再次失去辅助行走的功能,挂在手腕上反而阻碍前进。
「先给我好了,我帮你拿。」
「不用啦,这样你不好走。」
「不会,给我吧。」
他有一种温和的魄力。我抬头瞥了的陡峭坡壁一眼,决定接受他的好意,免得给他添更多麻烦。
「好,走吧!」
四支登山杖挂在他手上,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下凡施恩的千手观音。
「加油,再五分钟就到了。」
随後补上的这句话像是一句慈悲咒,我忍不住笑了。即使是观音菩萨,入了尘世也会说出善意的谎言啊。
五分钟,再五分钟,我不知道用了多少个五分钟支撑着自己迈步向前。不往上看就不会烦恼路还有多远,有多难,当这些想了也没用的杂念全被抛诸脑後,不知不觉就会抵达目的地了。
好不容易走完忽高忽低的石阶,踏上坦途的一瞬间,我竟然有点感动。
「噢,是平的路耶。」
「哈哈哈,想念早上走的林道了吗?来,你的登山杖。」
「谢谢。」接回战友,我又重拾了信心,以为山神待人不薄,苦头吃完总会赏点甜头。
但是山神亲手调配的饮品b例有点nve心,甜不过三分,拐个弯就看见下一个险峻地形,我的笑容简直苦的不能再苦了。
「加油,撑过这段就会看到山屋了。」
瞧瞧身後这位步伐轻盈,像是回家一样轻松自在的男子,他的笑容b天se明亮多了。但是b起直接相信他的话,我可靠的大脑倒是先想起了上次辉哥他们帮我上过重要的一课。
——看到山屋是一回事,走到山屋又是另一回事。
更惨的是,下雨了。
山神铁定听见我说祂坏话了吧!抹掉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汗的水,我抬起沉重如铅的腿认命前进,苦涩地哼起《我很好骗》的旋律。
阿森在我背後用咳嗽声掩饰偷笑。这首歌唱得愈是哀怨,听来愈是幽默,後来他就像被魔音洗脑了一样,跟着一起哼了一整路,完全听不出一丝罪恶感。
到了晚餐时间,草根系的团员们聚集在山屋外的露台上排队盛饭。肤se黝黑的高山协作从伙房里端出热腾腾的饭菜,在气温低迷的高山上,这顿饭得来不易,历经长度跋涉变得更加美味。
跟着队伍缓慢前行,我挑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入座。两名不太熟识的团员跟我点头打过招呼,坐下来便开始大快朵颐。
相较於隔壁桌的热络欢畅,我们像是自成一格的小宇宙,三人默默扒饭,各自x1收碗里的热量。辉哥和几位大叔爽朗的笑声从对角传来,我没听清他们聊什麽,情绪忽然有点低落。
没来由的,在这个嘈杂和安静共融的地方,我又想起了那个陪伴过我许多年的人。
明明身处在不曾一起到过的地方,脑海里就是会浮现出和他一起旅行的回忆,像是时光机上残留的档案,删也删不完。哪怕距离分手已经过了几个星期,这台时光机仍旧坏得随心所yu。
张焕东,那个随时随地都会包容我,逗着我玩的人啊,我的生命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跟他变得密不可分的?割舍他是一场艰难的人生手术,术後恢复期b想像中漫长。我找不到长效的止痛药,只要想念他的症状复发,就无处可躲。
我想我大概病入膏肓了吧!他像癌细胞一样四处埋伏造乱,不时冒出来刷存在感。笃信理x应当凌驾於感x之上的我甚至会想,也许突然袭上心头的悲伤是一种量子纠缠,因为他也想我了。
「嗨,累到恍神了?」颀长的身影忽然挡住灯光,我抬起头,这才发现跟我同桌吃饭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我可以坐这里吗?」
「嗯,当然可以。」
两句台词似曾相识,像是重播的剧情。阿森一脚跨进对面的座位,放下手上拿的两杯热n茶。我以为还有别人要跟他一起入座,他却把其中一杯摆在我面前。
「给我的?」
「嗯,还有这个,饭後甜点。」桌上多出一包巧克力脆片,是我和他一致认证好吃的牌子。「努力完成目标後要给自己一些奖励,这样可以帮助大脑更好地驾驭身t。」
「啊,谢谢你。」我对他的照顾受宠若惊。离开校园许多年,我早忘记接受学弟礼遇的感觉是何等尊荣了,跟张焕东的缘分也是那样起的头。
哎,就连接受别人好意的时候也能想到他,今天到底怎麽了?我拿起巧克力脆片,漫不经心地掰碎它,就像平时拆开包装前会做的那样。
「不客气。」阿森悠悠地啜了一口n茶,用一种观察的眼光看着我。「你今天晚上也会出去看星星吗?」
「嗯,天气放晴的话。」
虽然我能叫得出名字的星星不多,描绘星座形状的想像力也稍嫌匮乏,但我之所以愿意再次挑战爬高山,这是最大的诱因。光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