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关上了门,自顾自坐在了房内的木椅上。
“别人都是女子出去宴客,你倒是像男子一样先回房休息了。”
他刚说完,便将头上的盖头掀开拿下,放在了桌子上。
饶是夏软对宋祈年并不感兴趣,也被他的样貌晃了神。
他真的很好看。
今日许是也抹了一些脂粉,尤其是唇瓣和眼睛,多了些绯色,也增了丝媚意。
他的脸颊也比初见那天红了些,看起来更加健康有活力。
不像她,现在的脸色恐怕苍白的像个死人。
宋祁年的耳尖传来了熟悉的热度,一如与夏软初见那天般。
他的耳朵该是红了吧。
他的这个小妻主很好看。
尤其是眼睛,干净澄澈,不染杂质,仿佛能看进人的心底。
她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喜服,半躺在两人的床榻上抬眸望过来,好似在等着他去……
宋祈年回过神,干咳一声,“怎么不说话?”
“我困了,想睡一会。”
夏软耐心解释,“你需要什么可以找小翠。你我如今成了亲,我便是你的妻主,自然不会亏待你。只是我这身子,你也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
夏软的语气轻顿,继续温声说道,语气中的倦意困顿明显,“等我死后,你可以再寻良家改嫁。”
宋祈年突然大力拍了一下桌面。
夏软呆呆地看着他。
“夏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人?”
没什么意思。
按照剧情,男主最后还是改嫁女主了。
夏软收回目光,躺在了床上,“你既然已经嫁过来,便把夏府当作自己的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需顾忌。你我都知道,这门亲事并不是出于感情,我们也不需要过多接触。”
宋祈年轻嗤一声,没再说话。
真是好得很。
他这个小妻主,有意思。
他偏要与她多多接触。
宋祁年开始期待他同夏软以后的生活了。
断舍
夏软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
屋里只有她自己,宋祈年没在这里。
她的喉咙有些干涩。
许是睡了太久的原因,夏软的头有一点昏沉,伴随着不易察觉的疼痛。
无趣。
古代的日子太过无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
大概也是因为“断舍”的原因,夏软心里对所有都提不起兴趣。
只想早早地结束这一切。
她如今身子虚弱,什么事情都干不成,只想躺床上睡觉。
夏软叹了口气,三个月的时间真的很慢。
“为何叹气?”
门被推开,宋祈年进了房。
他的身上还是之前的红色喜袍。
“你去哪了?”
夏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在府内转了转。”
顺便玩了玩他最爱的鞭子。
宋祈年径直走向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床榻上的夏软。
夏软身上的喜袍微皱,衣物倒是没有凌乱。
她的脸色比睡前要红润了一些,当然也只是和之前比较。
而和他比起来,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她该喝些水,唇瓣有点干燥。
唇还算有点血色。
宋祈年盯着夏软的唇瓣,只觉得他好像也有些渴了。
“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夏软的眉头微蹙。
宋祈年回过神,收回目光,转而盯着榻侧的红帐,“你的侍女说,你每日都需服药。”
夏软并不想提这个。
她不喜欢喝药,尤其是味道很苦的药。
“吃些东西便休息吧,你的床榻在那边。”
夏软指着屋内另一端的屏风低声说。
宋祈年顺着夏软手指的方向看去。
屏风挡的很严实,想来那后面放着一张床。
与她所在的床隔的挺远。
“如果我没记错,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宋祈年的语气有丝烦躁和说不明道不明的晦涩,“今晚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你和我该同榻而眠。”
夏软掩唇低咳了几声,似是受不住般,语气多了丝恳求,“可以帮我拿杯水吗?”
宋祈年端来了水。
夏软喝了水,状况缓和了些,“你也看到了,我会咳嗽,打扰你休息。过了今晚,我们会分房睡。如果你愿意,今晚便可以分房睡。”
“我平日里睡得很好,你不用考虑这个。”
“宋祈年。”
夏软看着宋祈年的眼睛,说得很慢,“我之前说过,等我死后会放你自由。你会是清白身,这对你的声誉也好,以后你也更容易寻到妻主--”
“但是我已经同你成亲了。”
宋祈年拿过夏软手中的杯子,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在别人眼里,我们已经圆了房。”
“我们不会圆房。”
“为何不会?”
宋祈年的话音刚落,夏软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有什么误解。
他一直觉得两人会圆房?
爹亲没有同他说吗?
中“断舍”者,自然不能与别人圆房,那更会加重毒发。
断情,舍欲。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没有中毒,也不会和宋祈年做那种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