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西铮松开了胳膊,随着东钧一齐把菜端到了桌上。东钧回厨房解开了围裙,打算回卧室把衣服穿上。积极盛饭的西铮把盛好的碗塞进了手,握着两双筷子把东钧拉到了桌边。
“先吃。”
“不雅观。”
“在家有什么好避嫌的。”
西铮替东钧拉好了椅子,东钧看了眼,也坐了下来。
一整个吃饭时间寂静无声。
赤裸着上身的东钧浑身不自在,硬塞着把白米饭吃光了把碗放进了洗碗池,然后回了卧室,他等西铮的碗,然后晚上一块洗。
晚上西铮抢着洗完了。
自那以后,西铮变得勤快起来,不,是变得和小时候一样了。
东钧还记得以前西铮抢着洗碗,那碗掉在地上碎了两瓣,自己傻不愣登的弟弟伸手去捡,被他贴上创可贴的情景。
东钧突然觉得,替西铮洗那条脏被褥值了。
毕竟感化了那个任性的弟弟。
可能是看东钧太辛苦,西铮的日常作风渐渐回归到了他表白前的时候。
两间卧室的门锁不知谁先解开了,现在,东钧是可以进西铮的门扔垃圾了。
卫生纸少了很多。
两三天就要扔的垃圾还是两三天就要扔,只不过没被一股石楠味的手纸填满,回归了西铮以前的饮料瓶子。
熬汤又不喝。
东钧把各种汤看了个遍,西铮就是不肯喝。
“都是水,我喝瓶装的。”
然后那汤变成洗碗的第一盆水。
行吧,东钧自己喝。
要说事情的转变,大概是东钧在自己的单位上,收到了一束花。
没有让特地送到人跟前,只是让他自己过来拿。
一眼就猜到是谁送的。
东钧没有把那花扔了,让西铮的梦碎掉,反而带回了家里。
他知道他弟是个同性恋,也知道送花不一定代表那方面意思。
但两样加起来,他必须找他弟谈谈。
东钧抱着花进了门,西铮躺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调频道,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只不过那频道又调到了原频。
电视的声音大了起来,西铮的拇指死按在了音量键上,声音一直调到了满频。
一下子安静了,西铮按了静音。
“哥我”
“这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嗯。”
东钧拍了拍西铮的头,抱着花回了卧室。
握着遥控器的手高举,在自己的头上咚的锤了一下。
一套动作按的换了台,凑巧还是个言情电视剧,里面的主角拉着手嬉闹,就好像在嘲讽表白失败的西铮。
西铮站起身,直接拔了电视插头。
东钧知道西铮想说什么。
他很高兴他的的弟弟用理智战胜了内心的冲动,没有把那句话再次说出来。
生活节奏向好的方向发展,兄弟俩线上线下已经能正常交流了。
房间之间的门锁已经形同虚设,东钧照常趁西铮熟睡收拾东西,顺便用嘈杂声把人喊起来。
乱糟糟的柜子被重新摆好,一个花哨的包装引起了他的注意。
假阳具。
上面的包装还未开封,压在柜里的最里面,是很久没碰过了。
那盒东西重新被压在了最里。
西铮一直想和哥再表白一次,哥哥那些诺有诺无的举止仿佛也在暗示他喜欢西铮,喜欢他的弟弟。
但很可惜,那只是亲情的体现。
他哥哥干那些事只是出于兄长的责任。
西铮很清楚,上一次表白失败后连亲情都不能享受了,但是那不知足的内心仍在渴求。
渴求兄长用其他的身份对待他。
西铮跨界了。
在一次生日,也是他们共同的生日,东钧带着蛋糕回家,西铮那边也带了个。
他们将蛋糕互换,各自点上了蜡烛。
敲完字的手指舒展,扭开保温杯盖,灌了一嘴的冷水。
东钧去饮水机倒茶,回去时,却听到了窃窃私语。
“周末在家开门看到了和东钧一模一样的外卖员,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他提着我摸鱼的证据来算账了,结果对方走了才回过魂。”
“真的一模一样?你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吧。”
“真的!就是他的头发是黑的”
一模一样
东钧朝议论的两人走了过去。
东钧没有经常点外卖的习惯,早餐在上班的路上解决,剩下的在食堂就行。
精缩的时间放在了加班上,反到让他评为了最佳员工。
也不是喜欢加班,只不过是
不想去面对那个冷清的“家”。
今晚,东钧罕见的提前离开了公司,上车前点开外卖软件的下载,将手机放在一边,开车回了家。
躺在沙发上叉掉那些花里胡哨的广告后,东钧对着那些店铺犹豫了起来。翻了一会总算看到个眼熟的咖啡店,点了杯苦咖后,东钧从包里掏出了电脑,开始复核今日的工作。
“放在门口就行,到楼前能说一下吗?麻烦了。”
“到楼下了。”
清脆的一声,东钧拿着手机走到了门后,从猫眼望去。楼道逐渐爬上来一位年轻人,但不是他要找的人。
也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的举动。
[图片]
“放门口了。”
“感谢。”
待人走后,东钧拎袋进屋,冰冷的苦饮进口,合上的屏幕重新掀开。
周末,东钧试着点了三餐的外卖,但每一次,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三餐的中间都增添了些小食,地点处增加的单量反倒让他出了名。
那些人开始在配送途中试着和他聊起了天,在他礼貌的回应后才作罢。
东钧觉得,自己需要换一个方式。
不知第几个周末,东钧不断的开车路过十字路口。这段路是最繁忙的路段,在等红灯时,他可以从旁边的车流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仿佛老天爷在和他开玩笑一般,看了许多的人流,依旧没有找到那个身影。
或许不在周末?但东钧只有周末有空开着车在路口寻找。
几周下来,甚至指挥的交警都眼熟了。
无法了却的心结浓雾一样闷着胸口,长期加班,周末加班开车的疲劳让东钧碰到了一辆电动车。
车窗被狠锤了一下。
“眼瞎了嗷!?”
车窗摇下,满脸疲倦的东钧对中年男人道歉。
“西铮!?”
一句话让放在油门的脚踹到了旁边,东钧紧握着方向盘缓了一会,才慢慢停到了路边。
“你小子都开上车了?怎么还染了个白毛,怪丑的!”
对方的车尾架着一个保温箱,是一样的外送员。
“您误会了,我不是西铮,我是他的哥哥。”
“那你叫什么。”
“东钧。”
“西铮,你骗我也要骗的像一点!哪有兄弟不同姓的?”
东钧无奈的耐心解释。
“大哥,我和西铮自幼父母离异,所以跟了不同的姓。”
对方打量了一会,瞧见气质似乎确实不同,仍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