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伶仃花(1 / 2)

她已经隐隐察觉出。经过几次事件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有了微妙的松动。这是个很好的开始。相信,只要再想办法推进几把火,这个与无相教格格不入的单纯蠢货被她拉下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不知是因为什么。也许是为了证明他并没有心虚,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偷懒。应向离又恢复了之前的惯例,每日三次打她面前经过。

梁曼乐得他想通,他这样给自己省了好大功夫。自己也可以不必像之前那样没脸没皮地靠装死将他吸引过来,争取见面机会。

毕竟这种臭不要脸的招式用一次两次就已经顶了天。次数再多就烦了。

但为了能利用好每日的这三次机会,她又是绞尽脑汁了一番。梁曼终日都在冥思苦想,该怎样利用一切来挑逗起他的兴趣。

首先她还是稳住原人设不变,在对方每日路过时不间断的装疯卖傻调戏他。

应向离每每碰到她,身上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虽然他看上去还是那样冷冷淡淡不理不睬,但梁曼总能从对方不敢飘来的躲闪眼神,僵硬滞涩的卡顿步伐,以及挺的格外直的脊梁上看出他其实是在假装镇定。

甚至在这天,她又忽然来了个矫揉造作的真情表白。对方果然又是被吓到呆立当场。三秒后,应向离同手同脚地落荒而逃,引来梁曼在背后一连串的猖狂大笑。

而应向离这边。

一连几天都落入下风,这日更是遭她狠狠戏弄一番。屡次在她面前失了颜面,他心里自然是十足羞恼。

应向离其实一直都是不争不抢的温吞性子。他从不在乎别人怎样对待自己看待自己。但这次,他难得的被梁曼激起一点好胜心。

他不打算再躲着了。人不能不战而败!

为了能好好搓搓这女人的嚣张锐气,他也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待今日将要经过这条路时,就先停了停。应向离提前撑着墙在脑中预演,思忖自己该怎样才能保证看起来最冷酷不近人情。

将衣衫都整理好,给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迈开腿过去了。

大老远的就看到她倚在那里。似乎早就在这等好了。

真是奇怪,她到底是怎么每次都能掐准点的?总不会是一直就这样在等自己吧。

…真是,真是无聊…

目不斜视走过去。余光早看到她在故意往自己脚下丢东西,想引自己摔倒。又是幼稚的小把戏。

他假装没看见也没发现。

那颗苹果自然就不偏不倚正好撞到自己鞋上。应向离这才顿了顿,停下步子。

耳边,对方果不其然地开始借题发挥:“哎呀,我的苹果滚出去了。”又笑嘻嘻地托着腮冲他喊,“左使大人,拜托捡给我吧。”

应向离冷漠地扫她一眼。眼神如剑如刀,冰寒刺骨的无懈可击。

对方没说话。表情看上去略有些怔忪。

很好,把她冻到了。

男人微垂下睫毛,似是不耐地轻皱了皱眉。这才掀起袍子,单膝跪下。

捡起了苹果,他也没急着还她。反而不动声色地在空中掂了掂。直到走出几步后,才头也不回地丢了去。

就像是背后长眼睛了般。苹果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竟这样从几米开外的地方准确无误地落入她怀中。

整个过程应向离都不出一言,也没有正眼看她。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般滴水不漏的冷淡反应,她被自己冻得全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应向离走出很远,才谨慎地侧下头微微一瞄。发现她竟然还傻乎乎地愣在那里抱着苹果发呆。

哼哼…

嘴角按捺不住地翘起一点点弧度。

但没想到第二天开始,情况急转直下。那个人竟一反常态的换了个性子。

本来他已经做好准备了,甚至连握刀的冷酷姿势都提前精心调整了一番。但没想到,今天对方却只闷声不响地缩在角落里。

乃至于他最后就这么过去了,对方也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这可太不符合常理了。

本来都适应了对方一天三次的没脸没皮,她却又忽然变了个样。这下他又不适应了。

不仅是不适应,心里还生出好多疑惑。应向离其实纳闷地很,但又实在不好主动去问。

第二次路过时,对方依旧不声不响。

乃至于第三回。应向离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放慢脚步停了停。但余光只看到那个纤瘦人影抱膝蜷在角落,一动不动。

直到走出去很远,应向离还是困惑得一头雾水。他完全摸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一天一个样啊。

回屋后。本来已经躺好了,可他闭上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心里总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念头在暗中作祟,让人无法入眠。

踌躇许久。最后还是爬了起来。

被心底某种说不清的想法驱使着。应向离破天荒地又打破了自己规矩,出门第四回夜巡。

等走到那里时,她果然还缩在角落。

梁曼抱膝,怔怔看向远处。

原本扑闪扑闪精灵古怪的圆眼睛没有往日那般有精神了。羽睫微垂着,显出一点楚楚的委屈无助。她独自置身于偌大冰冷的石室中,单薄削瘦的身形竟莫名透出丝惹人怜惜的意味。

从远处开始,应向离的脚步就不由自主慢了下来。看到这一幕,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还好。没等他想好该是什么动作,对方总算开口了。她没有抬头看他,而是微微动了动唇:“…今天是几月几号。”

应向离迟疑一阵儿。

在搭理与不搭理之中,他还是选择了回答:“五月初一。刚过芒种。”

对方默然片刻。

“嗯。…我想也是。”

应向离这才注意到,她一直在轻轻摸索那只吊坠。

胸口一跳,他瞬间了然一切。

梁曼将头搁在膝盖上,把自己抱得紧紧,慢慢缩成了一团。她没有看他。低声,闷闷地求:“今天。你能不能,进来陪陪我。”

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似乎甫一出口就要风刮散了,飘远了。

应向离没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艰涩,低低回答:“…我,要去夜巡。”

……

梁曼独自坐在原处。

他已经走了。

她颓然地瘫倒在地上,深深叹口气。

…看来这招不行。

今天的一切自然全部都是她演的,今天自然也什么日子也不是。从头到尾,她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说,只是诱导着对方脑补想象出了所有故事。

她想靠同病相怜拉进两人距离。

至于为什么每次都能将时机掐的这样准,一是她有肖映戟这个狗腿当斥候给她通风报信。二是就算狗腿不在,她自己也能分辨出应向离的脚步声。

因为一整个无相教里,也就应向离和连夏这两个会在这样的大热天里坚定不动摇的穿靴子!

每回还不等他走过来,梁曼都早早听见他的动静。因此就可以提前为刷他好感度做准备。

毕竟她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她满心满肚子的都是在琢磨怎么能拿下他,怎么能尽早策反他得知连夏弱点。所以她对他的一切细节都了如指掌。

只可惜,今天的这一出虽然确实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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