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别相离(1 / 2)

教主再度离开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地宫。大家又恢复了往日的松散生活。

这天,肖映戟照常与相熟的弟子一起谈论左使八卦。

这也怪地宫实在没什么新鲜事。几百号人里翻来翻去,可供作谈资的也只有他一个而已。

不过说实在的,应向离身上供人取笑的也还是那老几样:从异乡被拐来做胡姬的娘,不详的父,与教中地位不相匹配的身手。

低贱的身世就不提了,身手这事也见仁见智。大家重点讨厌的还有他那假模假样的仁慈。

每次出去办差事,左使都会被教主安排在最后出手,就是生怕他死了!

但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躲在众弟子后面假惺惺装出一副宽容模样。当教主不在场时,他常纵容某些弟子在生死关头临阵脱逃,还帮忙糊弄。

虚伪。真是虚伪!

不过说到底,大家不爽的还是他凭什么能抱上教主大腿,独得教主信任而已。

在这个地方,应向离实在有些特立独行。

只要教主不在,大家都会原形毕露。堂主们会和底下弟子一起偷摸饮酒。向来不苟言笑的穆长老,偶尔也会对弟子们的偷懒行为睁一眼闭一眼。闲暇时他老人家还会和弟子们讲述一些横刀立马的快意往事。

但只有左使不同。

应向离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不管教主在不在,在哪里,他自己都会按照教内的规矩要求一板一眼做事。

一边死脑筋地遵守教规,一边又假惺惺地放任弟子逃命。真是装腔作势又莫名其妙。

他还从未去穆长老那里操练过(因为只有他的一身武艺是教主亲传),所以大家都与他不相熟。而平常日子,他更是从不和任何弟子亲近交流。这就更使得大家与他疏远了。

他年纪还是最小。又长了一双与中原人大相径庭的蓝色眼睛,一副高鼻深目的另类长相。哪怕是不相识的,也一看就明了他祖上必定是哪个蛮夷之地出来的化外之民。

条条列列汇总出来只有一句话,地宫众人就是不喜欢他!

肖映戟正和另一弟子聊的滔滔不绝。

当讲到,厉堂主喝醉了说搞不好他也有可能是应向离亲爹。因为他十多年前也去淮州呆过一阵时,两人下流地狂笑不已。

身后甬道中,却有人幽幽发问:

“既然他什么本事都没有。你们为什么不试着取而代之?”

两人被吓得毛骨悚然,猛地一转身。有一人着白衣站于那石室内,脚上还拴着条铁链。

…是那个被教主亲自掳来的怪女人!

坏了。怎么让她给听见了…

这个女人的来路肖映戟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教主吩咐了,此人要好生看着不能死。

这还是教主第一次下达如此命令。大家都在猜,难道是教主转性了?终于放弃研究长生和打打杀杀,开始转而沉溺温柔乡了?但又听人模模糊糊地讲这个女人身上好像有什么毒不能碰…

总之,大家都对此人敬而远之。即使无相教里连只母苍蝇都没有,大家进无相教前也都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但也没人敢找这个女的麻烦。等轮到肖映戟给她送饭时,更是匆匆搁下就走不敢多呆。生怕站久了什么毒就染到自己身上来。

但这女人倒是挺乖的。

每日安安静静。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不哭不闹不出声,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因为她整日呆在石室里不发出任何动静,肖映戟都忘了这附近还有个外人在了。

一发现自己对左使的讥嘲之言被人听了去,肖映戟脸色一变。他自然不敢答话,只能拉着另一人匆匆离开。

可好巧不巧,迎面有人走来。

脚步不疾不徐,身姿挺拔坚实。男人五官英挺轮廓深邃,长长的羽睫总习惯性地微垂,半敛住那双与众不同的浅蓝眼眸。

他从不与人对视,面上也总无任何表情。

——来人正是刚才他们谈话中心的主角,应向离。

差点被抓了个正着…

肖映戟心虚极了。他下意识瞄了眼远处安静的石室,向他行礼:“左使大人。”

对方微一颔首,从两人身旁不紧不慢经过。

眼看那抹深色衣角就要从余光中消失。却有人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开口了:

“你就是左使?…你叫应向离,对吗?”

是那个女人!

肖映戟寒毛乍起。他惊恐地和一旁的同门对视一眼,两人都是瞬间就慌出满身冷汗。但是他俩不敢动也不能跑,只能偷眼去望前面那人作何反应。

只见左使脚步顿了下。

他侧头扫了眼,似是在寻找说话的是谁。

铁链子被扯得哐啷哐啷响。女人上前一步,隔着木栏紧盯他:“应向离。那天,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

肖映戟紧张地双腿打战。

但还好,左使还是那样少言寡语的性子。等他发现说话的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阶下囚后,他脸上毫无波澜,冷冷淡淡地转身走了。

那女人却还在后面不死心地冲着他的背影大喊:“应向离,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天你在山上…!”

左使已经走远了。

肖映戟可算松了口气。刚准备开溜,好死不死的,那神经女人又幽幽开口了:

“叫肖映戟是吧。你,过来。”

肖映戟假装没听见。他循着墙根低头加快脚步。

身后那女人却冷冷道:“你要是不过来,我就把刚才听到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连夏。”

因为就迟疑了这么一秒,旁边那个没义气的已经飞也似的跑远了。一时间,肖映戟确实也摸不清这女人和教主间的关系。他只好磨磨蹭蹭挪回去。

他谨慎地停在石室三丈开外的地方,硬着头皮询问:“…姑娘有何吩咐?”

白衣女人原地盘坐下来。

她闭目思索一阵,抬头:“你,把知道的所有姓应的事情全告诉我。不然等连夏回来,我要和他告发你在背后嚼左使舌根。”

肖映戟脑袋嗡了下。他条件反射般手指青天大吼:“誓死效忠教主!永不背叛无相!——姑娘你死心吧!我永远也不会背叛教主的!”

谁知这阴险女人却冷笑三声:“得了,谁也没让你背叛教主。应向离只是他干儿子,又不是他亲儿子。你怕什么?不过一个小小左使,他能代表你们一整个无相教吗?…和你说实话吧,我相中了他。我只是想了解点他的事情而已。”

这一下子倒把肖映戟给整懵了:“什么…相,相中?”

女人面不改色从善如流:“是。他长得帅,我相中了。请你把他的事情告诉我。我在这里被关住,也做不了任何坏事。再说,老娘和你无冤无仇,这决不是在有意为难你。”

肖映戟是个粗人。他没处理过这种状况,只能纠结地直挠头。这到底算不算叛教呢…一时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女人却似是等得不耐烦了。她缓缓站起:“你也可以不同意。但你最好有本事能瞒着人,偷偷将我这个教主吩咐过不能死的人弄死。否则…”

白衣女人咧开嘴角。她隔着木栏,对他展露出一个阴森森的微笑。

“否则我一定会和连夏告状的。我已经记住了你的名字和长相。”

“…肖映戟,你必死无疑。教主回来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七尺男儿肖映戟咬着小手绢嘤嘤流泪,瞬间滑跪屈从了对方的淫威。

待一切都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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