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假参半,除去陆云眠是她的攻略角色这一点外,她的确还是姜璎来这之后第一个认识的人。
虽不知陆云眠如何看她,但至少姜璎对陆云眠做不到冷漠。
闻言,陆云眠抬眉,忽然伸手去摸姜璎的胸口。
面对这双修长漂亮的手,姜璎实在说不出咸猪手三个字,只能石化在原地:
“你的手,在干嘛?”
陆云眠眼眸清澈,没有丝毫狎昵猥琐之意,她道:“你说过,人说谎的时候心跳会变快。”
姜璎抽了抽嘴角,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说话。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回旋镖什么时候就扎自己脑门上了。
所以陆云眠只是想测一下自己说会担心她的时候有没有在说谎?
姜璎诡异地放下心,任由陆云眠的手放在自己某个不可言说的柔软地方:
“变快了吗?”
陆云眠严肃道:“变快了。”
废话,谁搁着被这么摸心跳能不加速,姜璎脸一红,逃似的头也不回了遁了出去;
“我出门了。”
人已经跑没影了,陆云眠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独属于姜璎的清甜。
躁意重新漫上心头,陆云眠便剥糖给自己吃。
一直到她储在纳戒中的糖快见了底,心中的躁动仍未平息。
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陆云眠去看桌上燃着的香,才刚刚燃过半柱而已。
她才出去半柱香吗,陆云眠蹙起眉,为何她感觉已经出去很久很久了。
久到竟让她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火相
姜璎这会出门才看见这小村的全貌。
村子依山而建,景色秀美,风一吹田里的水稻便沉甸甸地往一边倒去。
虽不繁华,倒也算淳朴归真。
姜璎摸着水稻,心想这幻术还挺真实的,不愧是古凶兽窃脂。
在村落的最中心,姜璎看见有人搭起了祭台,心下生疑,便准备过去看看。
“这位妹妹留步,请问这怎么突然搭起了祭台啊?”姜璎拉住路上一个小姑娘问道。
“你这话说得,搭祭台自然是为了祭祀啊。”小姑娘嫌姜璎问了一句废话。
姜璎一摸鼻子:“我当然知道是为了祭祀!我问的是你们祭拜的是哪位神明。”
“祭祀就是祭祀。”
“不是祭拜神明,就是祭祀。”小姑娘自觉跟这个奇奇怪怪的人讲不通,一溜烟就跑了。
姜璎还在思索她所说的话。
祭祀就是祭祀。
可就算不是祭拜神明,总得信仰点什么东西吧。
姜璎乘着这时候人少,不引人注目,悄悄地走到祭台边上观察。
祭台建得很高,通身以黑红两色为主色调,纹着火焰和蝴蝶,还刻着一些图案。
这些图案不似中原笔法,画得粗糙,但很传神。
一隻飘在空中的巨眼。
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
还有底下毕恭毕敬跪拜着的人群,然后是战争。
最后被滔天的巨火吞噬了一切。
姜璎大概地猜了一下这图案的意思,天空中有着一隻巨眼,向底下的人传达着消息,被奉为“神谕。”
突然有一天,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发动了战争,战争还未分出输赢之时就被大火吞灭了。
疑问太多了。
巨眼是什么,那些符号又是什么意思,为了什么而挑起的战争。
想必祭祀也跟这隻眼睛脱不了干系,可惜从祭台上能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姜璎左看又看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倒是摆着贡品的桌上空出来一大块,像是等着放什么东西的。
好像到了继续搭建的时间,一群村民扛着材料朝祭台走了过来。
姜璎连忙躲避,反正她暂时想不出来,不如先打道回府和陆云眠一起商讨一下。
“我回来了。”
姜璎推门张望,日光清透,薄烟袅袅。
陆云眠坐在床上,白衣胜雪,长眉秀目,如三月春杏初绽枝头,清和艳得都恰到好处。
人人都有爱美之心,姜璎也不例外,是以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而是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那么久没回来,去了哪里。”陆云眠侧目轻声问道。
她就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姜璎摸不着头脑,退回去重新进门,又退,又进:
“时间流速和外面一样的呀,我就出去了一小会儿。”
陆云眠微蹙着眉,弯唇道:“是么。”
才说一会儿话的功夫,陆云眠便像精神不济似的,又阖目休息起来。
“你怎么啦?”
姜璎看陆云眠状态不太对,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烫得吓人:
“陆云眠,你在发烧,你自己不知道吗?”
“明明昨晚生病的人是你。”陆云眠没什么感觉,但姜璎刚吹过风微凉的指尖让她很舒服。
这温度已然十分吓人,寻常人这么烧何止烧成傻子,脑浆都得烧干。
姜璎头都大了:“怎么办啊,你纳戒里有放药吗,不然我出去看看想想办法。”
才回来,又要出去。
陆云眠叹了口气,是不是得让姜璎和她一样,折了双腿才不会四处乱跑。
“你敢出去试试。”陆云眠拔出秋水拦在姜璎身前,明亮的剑身中映出对方透着冷意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