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看了他们壹眼后,继续说道,“二楼才是住宿区,壹共14个房间,妳们也会来的刚好,就剩最后四个房间了,不过还是要提醒妳们壹句,最后面的六个房间裏,住着的可都是我的老客户,他们脾气不太好,希望妳们不要去打扰他们。如果出了事情,本店概不负责。”
“三楼不到开饭时间还不能去?是在上面准备吃食吗?而且妳们还有老客户?还不能惹?为什么?没看出来,店不大,规矩和忌讳倒不少。”周敏砸了咂嘴,有些意外。
女老板似乎早已习惯了每个客人们的好奇心,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耐心给周敏解释,“我是为妳们好,因为来我这裏的客人,吃相和脾气都不是很好,不是心气大就是极为护食,所以,和客人之间因为食物或是私事发生私斗,我也是管不过来的。毕竟都是客人,我也不好得罪不是。”
“这破店能有什么好吃的!我嘴挑着呢。不过看妳也是实在人,妳的提醒我记下了,别啰裏啰嗦的。”祁昊天说完还自以为隐秘的小心瞥了眼项杰明的位置,见他温温和和才偷偷松了口气。
祁昊天壹副有些忌惮项杰明的表情,自以为做的极为隐晦,但却不知壹直被女老板偷偷看在眼裏,女老板也低头壹笑,似乎并没放在心上,不过之后的眼神却多多少少,留意了这个从进店后壹直表现很温和礼貌的男人。
项杰明也察觉了祁昊天的神情,很快意味到他这么做怕是有意想要将他自己塑造成壹个被人刻意放在前面当靶子,为了掩饰真正主事之人的替身人设。
这样狐假虎威的祁昊天,丝毫看不出他有壹丝准备夺店的狠厉模样与心思。
项杰明笑了笑,很自动的装出‘高深莫测,心机颇深’的背后高人模样,为祁昊天吸引注意力。
“只要妳们老老实实呆在自己房间裏,就不会出事,另外我希望妳们记住,等妳们入住以后,不要随便窜门,也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就算是最亲近的朋友也不行。”矮女人那双小眼睛眯起,她表情出现细微变化,“我不是故意吓唬妳们,有时候朋友不壹定永远是朋友,也可能壹个转身,妳心口就会插着壹把刀!在相城,人性可经不起考验。”
祁昊天假装听不懂对方很明显的挑拨离间,想要将怀疑的种子种在他们心中,项杰明更是不在意老板的说法,见她看着自己,项杰明含笑礼貌的点头。
“好了,要交代的暂时就这么多,等会开饭我会去叫妳们,现在妳们先去看看房间吧,第壹个晚上是免费居住的,祝妳们好运。”女老板见项杰明如此敷衍的对待她,脸色有些不好,摆摆手说完就又离开了。
她步伐轻快,和壮硕的身体极不相符,“又增加了几个人,要多处理壹些食物了。”
祁昊天盯着女老板的后背,他不知道老板最后那句话的含义,是要为他们多准备壹些食物?还是把他们当成了食物?
“先去看房吧,放轻松,身体别那么僵硬。”祁昊天看着浑身僵硬的周敏,有些无奈,拉着她率先上了二楼,边走边说,“说说吧,妳对这家旅馆都知道些什么?”
尽管祁昊天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问的人,是再场看起来应该最没有武力值的小男孩。
空气有壹霎那安静,直到经过走廊的时候,男孩才缓缓开口“想要上楼,可以选择左右两个楼梯口,它们都可以通楼上和大厅,妳选择从最右边上楼,所以第壹间房是14号,然后是13、12、11、10、09、08、07、06、05、04、03、02、壹直到最左边的01。”
祁昊天皱眉,对于这房间用号码的形式区别有些深思,似乎在想壹些问题,第壹时间没有打断,任由男孩继续介绍。
“14到11住着相城最有权和最尊贵的客人,01到06号房住着从来不退房的老客人。”男孩轻飘飘的话,不知为何让周敏感到了壹阵心慌。
“至于中间的四间自然是预留给通过介绍来此的客人们。”男孩笑着说道。
“妳也是这裏不退房的客人之壹。”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祁昊天壹路走过走廊,眼神偶尔从走廊左右的房间淡淡扫过,似刻意又似不经意,直到停在10号房间门口,看着自己门口,嘴角冷笑,突然开口。
似乎终于确定了壹些事,转身看着男孩。
“妳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男孩乖巧的脸上微微有些破裂,随后很是无辜的仰望着祁昊天的冷静俯视。
祁昊天指了指对面斜对门,隔着壹段距离,依旧很清楚的04数字,又指了指男孩的腹部,“我记得,妳有壹个铜币,上面刻着4。之前我不是很清楚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意思,可听了妳刚刚的话以及看见这些房号后,有些零散的信息,终于串了起来。”
“哦?”男孩越来越好奇这个有着同类气息的男人,这么美丽又这么强大,真是令人着迷。
“01到06是永久被定下的房间,可我在女老板给我们钥匙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柜子裏剩下的钥匙,其中就有那六间永不出租的房间钥匙,既然01到06的客人永不退房,但为什么老板这裏会有他们房间的钥匙,这六位客人又是以什么来证明自己是这家店的常客?”祁昊天说着,但男孩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
“钥匙可能只是备用的呢?”男孩歪头笑着问道。
“是啊,钥匙可以备用,但人下意识的反应以及来不及作僞的伤痕却做不了假。”
“老板见我们第壹面,开口找我们要的却是房号。剩下的四间房,要通过介绍才能入住,可我们在相城真正接触过的老人,只有妳。最重要的壹点是,碰见妳,是壹个意外。”
祁昊天嘴角勾起淡笑,“而妳腹部的伤,却是经年累月被反覆撕裂又反覆缝合,从生涩到熟练的走线和拆合的痕迹做旧可不容易。而缝合需要的线,更是外科手术特定,壹家旅馆的柜台之中,常备消炎药和手术线,老板习惯的举动和之后递药的行为,太理所当然。想必,妳取房号的这个行为应该不是妳壹个人独有的吧?加上之前妳说的,‘介绍人’·····是妳们这群老客人吧。”
男孩没有出声,看着祁昊天,只是笑着,祁昊天也不介意,看着斜对面不远处的04号房间,“显然,妳们有疯狂的展示欲,为旅馆製作铜币的人和雕刻房号的人,应该是同壹人,这凌厉的刀锋,没有几十年的手艺可做不出来。”
祁昊天低头,“所以,妳手中的铜币,就是这件旅馆老客人的身份象征。”
男孩笑了,很开心,似乎壹点都不害怕,也不介意自己刚刚的狡辩被祁昊天打脸,还特别兴奋的拍了拍手,“大哥哥,妳真厉害,比他们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