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的原配(八十六)
而原本帝司墨应该空荡盪没有波动的左心房的位置开始有条不絮的传来轻轻的,跟着周敏心跳一样频率的跳动声,很轻,很浅,如春风华柳般,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
包括拥有这颗心的所有者,帝司墨!
因为,最近修为的屏障衝击越来越频繁,修为桎梏的衝击妨碍了帝司墨对于自身身上的细微变化的忽视,让他没有察觉到,以为没有,却藏在最深处的心房之中的,那颗沉寂很久,很久,很久的细小跳动。
当帝司墨半夜带着周敏在玉上仙君的仙树林挥剑砍下第九十九颗仙树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真的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看着俨然如做贼一般贼眉鼠眼,东张西望的周敏,帝司墨第一次觉得好想掐死答应周敏来这里偷树的自己或者弄死周敏!
这件事,还要从答应和周敏一起建房子的那天开始,仙界的房屋都是以上仙界的圆木林之境的树木建筑而成,但是在他们前往圆木林之境的时候,恰好路过玉上仙君的仙树林,那里的仙木受天地木灵之源直接餵养而成,所以,树木之上都有淡雅古朴的花纹,也蕴藏祥润之气,更加秀丽挺拔,最主要的是,这里的仙树,因为直接接受了木灵之气,所以树干粗壮的同时,颜色翠绿光滑,如人间的翠竹,但却不是竹子,而是树木,上面的纹路呈深绿色梵文,看着古朴而神秘。
一眼,周敏就喜欢了这片仙树林的树木,可是这片树木是专门用作修復魔域和仙界地界之中结界之用,而且千年才有十颗,零零碎碎累积下来,这片仙树林的所有树木加起来不到五百棵!
可是,周敏却死活要这种树木建造他们的四合院,说什么这才配得上仓临界的身份,也才受得住仓临界那寒霜之灵千万年的不断侵蚀。
刚开始他是不同意的,但是想到仓临界地质寒霜之灵的霸道,如果不是这受过木灵蕴含的仙树,怕真的很难抵抗寒霜之灵。
原本他准备直接让玉上砍了送上来,可是周敏又说,这仙树如此重要,怕是不会多给,不如自己去取,来得方便。
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蹲在一颗仙树旁,不断掘土的周敏,背对着他,双手呼哧呼哧的动个不停,还不时疑神疑鬼的东张西望,帝司墨第一次想到了在人间时,时常听到的词,当时不是很明白,现在看着不远处的周敏,他算是明白了。
哭笑不得……
气的想笑……
当第一百棵仙树轰然倒下的时候,周敏的回头看着帝司墨,双眼在黑夜之中更显明亮和狡黠,“相公,倒了。”
相公倒了!?
帝司墨听着这句话,不由得觉得怪怪的,但还没等他发现那里怪的时候,一个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以及震耳欲聋的咒骂声,由远及近,“大胆小偷,又来偷树!老君我活了千百年,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偷,已经第五十次了!!偷东西偷到老君看守的仙树林里来了,前几次让你这无耻小偷跑了,这一次看本君爷爷逮着你非把你卸了不可!”
“呀!相公,快把仙树收起来跑!”周敏被这一声吓得不轻,这老头子,看着几百多岁了,白鬍子拉拉的,可是这火爆脾气可和仙界这清心寡慾不搭呀!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修为不够就用异宝来凑,这老傢伙法宝不少,好几次,帝司墨为了躲他的异宝差点把神之本源之力用出来。
不用神力,单靠脚程和身手,再加上她这个拖油瓶,不得不说,在众多层出不穷的异宝面前,第一次,周敏看着帝司墨躲的也很狼狈啊……
周敏不厚道的笑了,尤其是想到上次被一个火源之力的异宝擦身而过,烧焦了帝司墨头髮的瞬间,回到仓临界的帝司墨的脸,可真的是黑了啊!黑了呀……
气的不轻……从没有什么情绪外露的他,那天,脸上的表情,相当的精彩……
帝司墨将仙树收进自己的容物空间的时间,伸手拉过周敏,转身消失,可是看着在怀里似乎想到什么自顾自笑的异常怪异的周敏时,帝司墨的心情不知为什么总有一股无名火,最近的这段时间,着实让他很难控制情绪。
察觉到身后那一股霸道的雷电之力袭来的时候,帝司墨下意识的先护住了怀里的周敏,因为不能使用自身的本源之力,所以,只能仅靠身体的力量避开,可是,那异宝上附着的雷电之力着实厉害。
就算是神的身躯再如何强悍,敏捷,他还是躲的异常窘迫。
万年来,从在仙界重遇上在人间的妻子开始,从答应和她交易,以做她相公换机遇解答开始后,他的生活总是一团乱!一听到她叫相公,就莫名的让他头疼!
'轰!'
'滋滋!'
周敏突然被帝司墨全面搂紧,帝司墨如蜷缩的婴儿一般,将她护在怀中,感觉靠近帝司墨胸膛的后背一阵短暂的颤动,鼻尖率先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诧异,转头,最怕空气突然静谧。
看着头髮已经静电的张狂竖起的帝司墨,周敏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一脸蹦的越来越紧,眼神越发危险的帝司墨的时候,周敏终究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快速摀住嘴,但是双眼如月牙的弧度出卖了她。
这样的帝司墨,好像被雷劈中后直接炸毛的猫!!
儘管有些小插曲,但是帝司墨本身仅靠自身力量的身手依旧让他们再次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仓临界。
不过,帝司墨却在回来的瞬间,将周敏推开后,转身消失在仓临界。
看着狼狈离开的帝司墨,周敏不厚道的笑了,这一次没有八九天,帝司墨是不会回来的。
周敏看着只差栅栏的小小院落,又看了看被无情丢在一旁的树木,双眼无奈,这苦力看来又得她来做了。
简简单单的房屋,只要用这次的仙树做好了围栏将院落圈起来,一切就只差院落的梨树还没有摘种了。
一个月过去了,当周敏将一块空白的横匾抱着搁在帝司墨的案台上时,半躺在横卧软塌上的帝司墨才漫不经心的的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到了周敏的身上,从而又转到那空白的横匾之上。
眉峰微挑,带着一丝淡漠的悠然和散漫,似在询问周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