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说。也算是许多年的“老朋友”,她也不和“她”客气,“闭嘴。”“那女人”笑着说:“多可惜啊,明明那时候那么想答应下来,却还要拒绝人家,你说说你,多狠心啊~”她不带一丝温度,重复那个命令:“闭嘴。”“那女人”一根食指放在下巴下面,神情天真又做作,眼神像淬过毒液,“为什么不答应呢?都那么多年了,才等到那么一个机会,怎么不答应呢?你可以答应呀,答应以后然后把他……”嘶吼声掩去“她“接下去的话。“我让你闭嘴!”简安怒气冲冲,抬手就要打向镜子,在快要打到前硬生生止住,她想起她的经济情况,银行账户上的数字不容乐观,她最好不要再惹出什么需要花钱的事端。“妈的!”她不甘心骂了一句。刚要收回手,还是没忍住,她控制着力道,往镜子砸了一拳。“啊……”她是想发泄,结果没发泄成,一拳打在镜子上,疼的是她的手。她用手掌包住右手的边缘,疼得嗷嗷直叫。她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刚想喘口气,一口热流涌过,她直起身。怎么感觉今天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呢。她褪下内裤至膝弯,看见卫生巾,低声骂了一句“操”。从上到下,卫生巾都是红色的鲜血,她头晕没好多久,一看到那大片的鲜血,差点要晕血。撕下沉甸甸的卫生巾,她团作一团,扔进摆在角落的垃圾桶,从墙壁上的置物架那里取了干净的卫生巾,撕开包装,贴在内裤的裆部,穿上内裤,屁股接触到一片干燥柔软,她的心情好一点了。那个声音还在继续,都是难听鄙夷的字眼,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她”就这德性,最喜欢嘲笑别人,“她”好像看全世界都不顺眼,轻易就能看清楚别人身上的弱点和想法,并加以嘲笑和轻视。不过,“她”的标准向来一致,嘲讽别人,也嘲讽她,从来不会放过她,哦,嘲笑她的言辞会更激烈,更恶毒,打击她来从来不会嘴软,这是不是也算一种双标?换过卫生巾,简安懒得动,弯曲双腿,放到马桶上,双手环抱双腿,她抱住自己,头虚弱地靠向旁边的白色瓷砖墙壁。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没有动,实在是不想动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消耗了她大半精力,她宁可待在卫生间,都不想动了。“她”的声音也渐渐小下去了。她记得“她”出现那一天的情形。在家的简安被父母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手工能力奇差无比,学校劳动课要求制作的作品,她的作品只能勉勉强强维持基本的形状,成绩基本擦着及格线过,她那含辛茹苦抚养她的爹妈都没收到过简安亲手制作的手工制品。但这样的简安,她的手指间也曾织出过一条围巾。一条红白相间的围巾,整体是红色的,围巾的两端,各有两段白色的地方。整条围巾没有什么别的花样,以她的水平织出这么一条围巾已经算很努力,再要求别的,那未免就是为难她了。那条围巾,原本是打算送给顾遇的圣诞节礼物。也是准备表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