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没有?”
面对那边无数的问题,左恩选择无视。
“姐,如果一个人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有没有可能,就是他并不想跟那人联系?”
“不想跟我联系?左恩!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人在一区混,又混出个什么名堂来了?二十六了,对象没有,朋友也没几个,现在连家人都不要了?当心以后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死都死了,收不收尸也无所谓……”左恩嘟囔一句,赖梦希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比他整整大十八岁,作为私生子,左恩爹不疼娘不爱,能健康长大还是这个姐姐接济的,因此无法跟她完全断了关系。
但她的儿子赖原,左恩是真的不想接触。
“赖原过来一区,可以给他单独租房吧?”
“他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学生,你要他怎么单独租房?还要去参加哨兵学院的考试,笔试、体能和面试,你当他是神仙?你是他舅舅,照顾他一学期怎么了?你们以前也同住过一段时间,而且他必须有监护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让他来吧。”
“他已经去了,按理说,昨天已经到你家了才对,他还没到吗?”
左恩躺在床上看着水晶吊灯,脑瓜子嗡嗡的,昨晚做完就睡了,完全没想着回电话。
“你把他电话给我吧,我问问。”
左恩在房间里磨蹭了二十分钟,才不情不愿地开着小破车回家,一路纠结,到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才下定决心,给赖原打去了一个电话。
不过五秒,电话接通,等了很久,那边都没人说话,等到绿灯,左恩清了清嗓子,总算开口问:“是赖原吗?”
“是我。”赖原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呃,我是你舅舅,左恩,你现在在哪里?”
“你家楼下。”
左恩皱眉。
“什么时候到的?”
“昨晚。”
左恩:“这么早!”
赖原:“我给您打过电话。”
左恩:“哦……”
随后又听赖原说:“我妈刚给我打电话了。”
“啊,她说什么?”
“她问我昨晚在哪里。”
左恩开始痛苦了,要是赖梦希知道自己让她儿子在楼下等了一个晚上,怕不是要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我说轨道交通遇到意外,晚点了,刚刚才到一区。”
这小子……算他懂事。
左恩找了个没摄像头的巷子口停车,立起大衣衣领,遮住脖子上的痕迹,又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发型,这才下车,走进自己的老小区。
老小区大概有百年历史了,翻修过无数次,外表简直是危房,采光也不好,左恩想不出它任何一个优点,只是因为位于第一庇护所,它的房价就能比墓地还要贵两倍。
如果人活着也只需要一平米就好了。
左恩叹气。
远远的,就看见三号楼的阴影里站着一个黑发青年人,古亚洲人长相,一身定制大衣,他面无表情,身材高大,生人勿近,然而由于剪裁得体的衣着,以及雕塑般的英俊外表,惹得来往行人不断打量。
左恩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对方面前,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人长高了太多,已经比自己高出了大半个头。
青年察觉到他的靠近,发散的目光凝聚在他脸上、身上,最终停在脖颈。
“舅舅。”
哨兵的气息侵入,灵魂深处的震颤让左恩几乎难以保持平静,他扯了扯嘴角,走进楼道,赖原紧跟在他身后,直勾勾望着他,目光有如实质,像是怕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