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中似是颇有深意。
脸上的神情与沈老太太如出一辙的祥和慈ai。
不等沈望反应,李嬷嬷将来意明白告知后,就恭敬地行了礼回沈老太太处禀报了。
只将吕夷光与其贴身服侍的两个丫鬟留在了沈望的宣德院中。
这种事情,总是要慢慢做决定的。
直到李嬷嬷走出去很远一段路,沈望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哑然失笑,只觉此事颇有些荒唐。
母亲还是太过心急,亲手养大的姑娘不想放出府中,竟做出今日这般举动来。罢了罢了,沈望轻轻摇头叹息,就当闹了个玩笑而已,如此想完便抬脚向院内走去。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几盏晕亮的烛火在摇曳。
自升迁入京城这段时间以来,沈望多忙于朝堂政务与吏部诸事,每日早起晚归。宣德院中服侍的下人皆已习惯,每每沈望回府,都会井然有序地办好自己的差事。该摆膳的摆膳,该服侍洗手更衣的此刻也该迎了出来,可是现下,却是半点动静也无。
沈望推门入屋,里面烛光微亮,月光倾洒,一片祥和。
桌上有摆好的膳食,余热未散,却不见服侍的下人。只窗边有一窈窕少nv,昏暗中不见容颜,却在听见推门声的刹那,眉目璀璨,顾盼生辉,与皎洁的月光一道回头,望向沈望。
“老爷!”
少nv的声音清脆又柔软,说话都像是在撒娇。
瞧见果真是沈望的身影,吕夷光目露惊喜,连忙提着裙摆向他走去。一双眼眸又黑又亮,直gg地盯着沈望,眸中水光湛湛,清澈见底,全然是个小孩子开心的模样。脚步如往常一般轻快,很快就走到了沈望的面前,吕夷光仰面看着他,有些娇嗔道:“原来老爷每日竟回来的这般晚,难怪老太太不放心,要叫人来照顾您。”
神情语气,灵动自然,与沈望印象中的模样并无分别。
只是李嬷嬷方才的话尤在耳畔,现下屋内又无人服侍在旁,只有二人。吕夷光年纪尚小,或是不知李嬷嬷深意,但是沈望心中却已有些异样,此时再看少nv,难免不似往日那般坦然。
“嬷嬷让我等您一块儿用膳,说您c劳了一整日,等回府了肯定是要人在身边好好伺候的!”
少nv眉眼弯弯,容貌绮丽,今夜脸上又抹了胭脂,便愈发显得潋滟动人起来。
只是她自己仿若不觉,这会儿见了沈望便就如同平日见了沈老太太般,口中的话仍旧喋喋不止:“早知要等这样久,下午李嬷嬷端来的那份糕点我就都吃完啦!本来想着老爷这儿会有不少好吃的,今晚定要留些胃口好生尝尝,却没想到……哎,老爷?”
“……老爷,是我的话太多了吗?”
少nv唇形饱满,似花瓣娇yan,这会儿仰面朝着沈望时候,唇上的口脂莹润剔透,仿若浸了汁的红石榴一般,不断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吕夷光说完话,不见沈望回应,有些不解地去瞧他的神情。
四目相对,沈望静静地看着她,面容清肃,只是在一片昏暗的烛影下,目光显得有些晦暗不明,脸se也远不如往日对她那般蔼然可亲。
不知怎得,吕夷光有一瞬间的畏缩。
嘴巴张张合合,却不再发出声音。
……
“用膳吧,不是说等了很久?”
良久,头顶传来了一道低沉又温和的声音,似乎包含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沈望品x端肃,廉洁自律,不喜奢靡。
加之这段时间事务繁忙,沈老太太与江氏都不曾在身旁,只有他一人用膳,是以每日便只吩咐了几道清寡时蔬和文火牛r0u,深秋寒凉,再煨上半盏青梅酒,已是足矣。
若是往日,自是无可无不可。
但是今日饭桌上多出了一副碗筷,还是个颇有些娇气和讲究的主儿。
吕夷光虽不是沈府正儿八经的主子,却也是被沈老太太如珠似玉jg细着养大的。沈老太太是诗书簪缨之家出身的嫡小姐,年轻时就极ai繁华,好鲜衣美婢,喜华灯夜宴,后来嫁入门当户对的沈家,数十年过去,即使现在年纪已大,却也从不曾收敛消散过半分。
是以连带着自幼在沈老太太屋里长大的吕夷光,也惯来是个富贵骄人的做派。
吕夷光拿着筷子,就坐在沈望身旁,此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碗里绿油油的青菜,只觉得没什么胃口,甚至还有些失望至极。但是余光扫过,却见沈望吃得正专注,吕夷光顿时双眼一亮,梨涡浅浅,起了玩心。
“老爷,喝这个。”
少nv倒了青梅酒,递到沈望面前。
一双眸子水盈盈,似春水yu滴,正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沈望不明,看了一眼面前已经斟满的玉杯,眉头一蹙即逝,却也没有多说,端过一饮而尽。然后接着用膳,食不言,寝不语,他本就不是个话多的x子。
只是还没夹动两筷子,又听得那声撒娇一般的软糯声音道:“老爷,再喝一杯。”
接着,便有半截白皙的皓腕又伸了过来。
沈望不接,那手就一直举着。
微微僵持了片刻,到底还是沈望妥协,接了过来,他也不知吕夷光为何会对这青梅酒如此执着,微微叹息。将酒饮下后看向少nv,低声道:“不必了,安心用饭便是。”
言罢就不再多说一句。
沈望虽自幼沉稳内敛,又韬光养晦多年,轻易不会发威动怒。但是世家门第的出身,官场多年的高位,造就了其看似温和儒雅,实则漠然疏离,说一不二的x格。甚至在历经沉浮过后,身上已然沉淀出了一种厚重凛冽的官威,如若平日在府里不是有意放缓面容,像吕夷光这样十五六岁的少nv,是绝不会与之相识相熟的。
不想吕夷光今夜胆子出奇的大,不仅没将沈望的话听进去,反而得寸进尺。
吕夷光双手撑着脑袋在桌上,歪歪地瞧着沈望,眼眸亮得像繁星,细碎剔透的光透过她莹白丰润的面庞,静静漾荡在了沈望清儒沉稳的侧脸。
眉、眼、鼻、唇,少nv肆意g人的目光仿若有形,在沈望的侧脸不断反复地探过,眉目流转间,有种稚neng的春情瘙痒和媚态纯yu,在这张丰莹绮丽的面容悄悄显现。
沈望每夹一筷子菜,吕夷光就笑望着他,然后斟满一杯酒递过去。
美人容光皎皎,皓腕纤细。
沈望不接,吕夷光就倾着身子往前伸,痴缠着,颇有一番不讲道理的娇蛮作态。
今夜李嬷嬷为她挑选了一件清透薄纱质地的海棠金丝襦裙,是请了绣娘专门缝制的nv子闺中衣饰,领口jg致圆润,几近袒露着半个xr。俯首前倾间,肩颈单薄纤弱,却深g0u白皙,yur丰盈,颤颤巍巍。
沈望蹙眉不语,吕夷光的身子便愈越靠越近,肆无忌惮。
“伺候了老太太这么多年,也算见了不少高门姝丽,但是像小姐这般的容貌身段,属实是仙姿玉质,以称尤物二字尚不足以道尽。”
“……老爷虽沉稳了些,但到底是男子。小姐这样的人物,只需稍稍温软些,在老爷身旁多待上几日,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不说动心动情,但总归是能被怜ai疼惜的。”
“更何况,老爷是看着小姐长大的,算得半个长辈。有这样的情分在,小姐行事大胆些也是无妨。老爷对外冷肃严峻,但是对府里的家眷亲属,哪怕是我这样身份卑微的下人,却也算的上温和有礼,是个念情分的人。”
“小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