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跳频率依旧毫无变化,只是闭了闭眼,轻轻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
薄清川眼神蓦地冷了几分。
为他不停物色外面那些歪瓜裂枣,也算是为他好!
他用力咬紧牙关,眼底渐渐浮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一直被小心翼翼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就像某种用语言无法言说的痛苦,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的心智。
谢行云要是个oga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将其彻底标记,把自己永远地烙印在对方的生命里,让他再也无法逃离自己的掌控。
薄清川指尖触上男人的耳朵,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至极,冰凉的指腹在他耳垂上轻轻划过,仿佛像是在弹奏着一首动听的天籁,让人感受到他眼底的无尽温暖与柔情。
谢行云动作受限,知道躲不开,也不想在这关头再惹他动怒,眸光落在他近在咫尺眉眼间,薄唇轻启道,“薄清川,你就不怕我事后找你算账。”
薄清川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他紧紧咬着牙,唇间透出丝丝寒意,“在担心这之前,干爹倒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
他指尖轻轻挑起男人的下颚,狠戾道,“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应该是件很痛苦的事吧。等我彻底折断了你的翅膀,你就只能永远留在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谢行云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稳重而不躁。
薄清川最厌恶的就是他现在这副模样,那种对任何事物都毫不在意、掌控自如的姿态,仿佛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谢行云轻轻拨开他的手,“清川,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干爹是不是还想离开我,你是不是也嫌弃我。”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双眸中泛着猩红色的怒火,收回的手微微颤抖着,自嘲一笑道,“也是,高贵的谢家二公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不受待见的东西。”
谢行云凝起眸子,静静看着面前仿佛已经魔怔的男人。
薄清川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他狠下心来紧握拳头,猛地冲上前去,用力撕扯着男人身上的衣袍,仿佛要将其彻底撕裂粉碎。
“高高在上又如何,让我来亲手毁掉就好了。”
男人猛然俯下身,在他暴露出来的颈侧上狠狠咬了一口,谢行云脸上浮过一抹痛色,十指也不由得蜷了起来,指缝用力攥紧男人的头发。
他紧了紧牙关,十指缓缓松了开,转而轻轻摸了摸男人头,忍着痛道,“清川,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男人一副内心满载万般无奈的神情,眼底漾开的抹抹苦涩和难言,只可惜这副表情落进薄清川的眼里,就像是对他的施舍和怜悯,让人愈发厌恶至极。
“你先冷静点,就算你现在撬开我的嘴,恐怕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薄清川缓缓垂下眼帘,眼神变得冷漠而深邃,“我有的时间跟你耗,要真得不到,那就耗一辈子好了。”
谢行云眸底神色微微怔愣,正要说话,就听门外传来戚然的声音。
“清川,之前的合同出了点问题,你要不先过去看看。”
薄清川目光顿时冷了几度,谢行云唇角微动,只笑不语。
男人随手拉过一旁的被褥丢他身上,墨眸凝起短暂看了床上男人一眼,离开前扔下句,“把人给我看紧了,需要什么就给,别亏待了他。”
戚然应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他刚要踏出房间的脚微滞了下,侧过目,视线短暂从男人的脸上一扫而过。
谢行云自是瞧见了他这细小的动作,只不过是故意选择了无视。
待人离开后,他这些不紧不慢坐起身,看向门边的戚然,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像是清晨的薄雾轻轻掠过湖面,轻盈而淡雅。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来杯红酒好了。”
戚然反应略微迟缓了两秒,转身离开不久,很快又折了回来。
谢行云习惯性伸出右手,刚举过一半,动作被强行停了下来,他没忍住低笑了一声。
真是的,这狗崽子蛮不讲理。
戚然早就注意到了他的窘困,上前就要解开他手上的锁扣,谢行云神情淡淡地抿了一口红酒,心情倒是出奇的好,似乎完全没受这事的影响。
戚然见状便也识趣没再多管,只是转身倚在窗边,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寒芒,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说的没错,薄清川这狼崽子,果真不容小觑。虽有点本事,只可惜还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谢行云这才朝他看去,手里的酒杯轻轻摇晃着,泛起丝丝涟漪的来回荡漾,“他年纪尚轻,又心气极高,犯错也是难以避免。”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杯壁细腻的纹理和精美的工艺,突然转过话题问,“刚才见你那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杜惊寒暗中玩了些手段,之前购买的那块地皮出了点问题,不过我看若非得到傅爷的默许,谅他杜家也不敢公然挑衅我们。”
谢行云眼底渐渐泛滴笑意,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傅淮夜倒是懂他,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什么。
“傅淮夜之前不杀清川,不过是想让我主动将地契双手奉上,倒是好算计。现在杜惊寒突然来这一出,又让薄家彻底乱了套,还把我给卷了进去,我连自己都顾暇不及,倒是遂了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