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栖一听这话,安静了下来,嘴里囔囔着些听不太清晰的,把头埋进男人怀里,往他蹭了蹭,安心睡了过去。
有人砸场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斑驳的光影洒在床上,将房间染上一抹柔和的金色,清新怡人的晨风透过敞开的窗扇,吹进室内。
床上的人悠然转醒,缓缓睁开眼,盯着头顶天花板习惯性发了会呆,下一瞬间猛然坐起身,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还要去上班。
之前因为用不着赶早班,他关掉了闹钟。
苏时栖迅速翻身下床,简单洗漱完毕就往楼下冲去。
傅淮夜坐沙发上,姿态慵懒而冷酷的翘着双腿,手里拿着每日财报,听见动静也只是淡淡抬头看了他眼。
茶几上放置的茶盏,茶气氤氲缭绕升起,香飘四溢。
傅淮夜端过青瓷杯放唇边,抬眸漫不经心睨了一眼手忙脚乱的人,微启的薄唇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权叔笑眯眯地看着oga,语态谦逊带着笑道,“苏公子醒啦,早餐已经为你和小公子准备好了。”
苏时栖左后瞧了瞧,“小熙呢?今天不是要送他去幼儿园吗?”
“少爷已经吩咐过了,送小公子去幼儿园的事就交给高淮,你尽管放心吧。”
“那就好。”他微微舒了口气,把人交给高淮,自己也放心。
他随手拿过盘里两个热腾腾的薄饼,还是肉馅的,一口咬下去,囫囵嚼了两口就吞下去,吃得虽然糙了些,但还是能感受到味道非常不错,和外面街头的薄饼相比,只能说各有千秋。
权叔见他只啃两饼,桌上其他的东西半点没动,“苏公子你这是……”
“嘿嘿那个我今天还得去上班,赶时间,早餐就这样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剩下的就麻烦权叔帮我打包起来,我晚点再吃。”
“可这要是凉了就……”
苏时栖嘴里塞满了肉饼,吐字含糊不清,笑笑道,“没关系,帮我装起来就好。”
权叔犯难,扭头望向男人。
傅淮夜淡淡瞥了某人一眼,微微鼓起的腮帮像极了一只疯狂屯粮的小仓鼠,虽然吃像不怎么雅观,但看上去着实可爱得紧。
苏时栖抬头往他这边偷瞄了眼,两人好巧不巧撞上眼,偷看还被人抓包。
他脸颊微微有些发烫,硬着头皮一个劲的干笑,心里感觉怪不好意思,这饼吃不完也可惜,刚好带去当午饭。
“他喜欢就好。”男人忽然低笑了声,从他身上缓缓收回视线,语气平淡道。
权叔应声退下,“那我这就去装起来。”
苏时栖有些吃惊,不过见他会同意,还是按耐不住的高兴,心里对某人的好感度直接跃层级的飙升,小眼神里疯狂闪烁着感激的光芒,由衷道,“爷,你人真好。”
傅淮夜懒懒掀起眼皮,赏了他眼,“这种违心话,只要你不怕遭天谴,尽管说。”
“哪有啊!”苏时栖恨不得立刻剖腹,以表真心,“我这可是实打实的真心话,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信。”
他态度的转变实在太快,让人越发怀疑起他之前话里含的水分,太深。
男人放下手里财报,一开口声线不由跟着柔和下来,带着松松懒懒的嗓音,好意提醒某人一句,“迟到可是要扣钱的。”
苏时栖脸上笑容戛然而止,表情愣了下,猛地一跺脚,急得一时间大脑都没跟上脚的速度,转身速度过快,身形踉跄了下,“对对对,今天可千万不能迟到,小熙就麻烦高大哥,我先走了。”
他像火烧屁股似的冲到玄关处,弯下腰刚换上鞋,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在经过他时微顿了下。
“走吧。”男人说完已经走了两步。
苏时栖手上动作顿了顿,回过神连忙起身小碎步紧跟跑过去,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我坐你车?”
男人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静静看了他眼,“你有车?”
“爷这不是废话,我那破车之前就报废了,说来这还是件挺令人伤心的事。”苏时栖说到后面绷着张惨兮兮的小脸,蹭车什么的,其实能蹭也是一种本事,他向来不排斥这种行为。
“你伤心?”
原谅他实在没看出来。
“难道还不明显吗?”他两只手努力撑开眼皮,大眼睛瞪着男人。
他岂止伤心,分明就是要伤心死了好不好。
傅淮夜瞧着他这副搞怪的模样,眉眼稍稍舒展开来,心情看上去似乎也好了不少,不咸不淡地勾唇低“嗯”了声,以示某人着实可怜,虽然完全看不出来。
苏时栖见状捂着脸,继续装可怜说,“这让生活原本就不富裕的我雪上加霜,我可不是爷你,你老人家那是不堪重富,我是不堪重负。”
“你缺钱?”傅淮夜闻言眉峰拧了下。
“缺。”他想也不想,脱口道。
他确实穷,日渐暴增的房租,还有小熙幼儿园堪比赛龙舟的学费,一年赛过一年,加之一些乱七八糟却没头绪的支出,每一个都令他忧愁且秃头。
傅淮夜迅速凝了他眼,沉默了会,撇开头,面庞泛着淡淡冷意,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话,傅淮夜阖眼养神。
苏时栖乖乖坐在旁边,脖子扭向车窗外,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像某种香水的味道,很熟悉,清新又醒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