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盘踞在内心的焦虑渐渐涌上心头,等意识到不对劲,他猛然转身,见远处停了一辆黑色轿车,那戴着口罩的黑衣人抱着孩子飞快钻了进去。
手里的棉花糖直直脱落掉在地上。
一道划破天际,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回荡在空气里。
——
高淮远远听见门外吵成一团,一眼认出了人群里的苏时栖。
苏时栖被人推攘着,身体不稳的摇晃了两下,抬头看见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面前的保镖,跌跌撞撞的往他那边跑去。
这个点傅淮夜正在开会,高淮连忙上前伸手扶了一把眼看就要跌倒的人。
苏时栖面色苍白如纸,唇间没有丝毫血色,额头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渗出来,侵透了胸前的衣服。
他颤抖着手紧紧拽住高淮的手,呼吸急促而不稳地哀求道:“高……高大哥,我要见傅淮夜,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我求你了。”
“怎么回事?别急,我这就带你去。”
会议刚到一半,众人便见傅淮夜身边保镖急匆匆的进来,低头附在男人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下一秒主位上的男人便脚步匆忙的离开了会议室。
“傅……傅淮夜。”苏时栖一见来人,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跌跌撞撞跑过去,滴在雪白地板上的血迹斑驳凝固,格外惹眼。
他身体一个踉跄摇晃了下,猛地往前扑去,傅淮夜一把将站不稳的oga揽进怀里,双手紧紧箍在他腰上。
“傅淮夜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熙吧。”
他骑车去追那绑架小熙的车时,与一辆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车撞上,额头受了伤,鲜血从他额间淌过,染污了他原本的模样。
失血过多还没来得及去处理,再加上这一路赶来,心急如焚。他意识已经渐渐模糊,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双腿发软无力靠在男人怀里,虚弱的不行。
傅淮夜眼神一暗,漆黑的眸沉得如发酵的黑醋,“发生什么事了?”
苏时栖都快急哭了,唇瓣颤抖着,“我去幼儿园接小熙,路上不知从哪冒出一辆车,小熙被人抢走了。”
他死死攥紧男人衣服,满是鲜血的双手,弄脏了傅淮夜的西装。
“傅淮夜我求求你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小熙也是你的孩子,我求你了。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傅淮夜表情凝滞了半秒,黑色的眼睛透露出的冷冽寒气逼人,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声音,异常骇人而森冷。
“杜惊寒。”
“我这就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杜惊寒转身毫不拖泥带水。
傅淮夜看向怀里受伤的oga,神情一瞬不由变得轻柔,“高淮,先带他去包扎伤口。”
苏时栖情绪格外激动,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我不去,我要去找小熙,小熙还在等着我……”
傅淮夜眸底划过一丝凌厉,开口倏然多了几分别样的温柔,让人无端觉得心安,“你先包扎伤口,我会把小熙安安全全带回来的,相信我好不好。”
苏时栖抬头怔愣看了他眼,表情稍有放松,下一瞬间身体瘫软倒在他怀里,彻底没了意识。
杜惊寒这头已经带人查到车牌号了,正在加紧赶过去。
傅淮夜双眸深邃幽冷,冷硬的下颚线似乎在叫嚣着男人此刻的怒火,如黑曜石般的冷眸,双眼猩红,狭长的眼底尽是杀意。
杜惊寒那边过了不久就拦住了那辆车。
傅淮夜低头望向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人。
“孩子呢?”
杜惊寒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的气场,“在姜越那里,受了点惊吓,已经看过了,没有受伤。”
男人神色阴戾地眯了眯眸,浑身散发出的强横气场,直叫人脊椎发冷,“上次留你一命,没想到你不知好歹。”
秦五爷听闻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脸上透着一股死灰之色,双眼瞪得极大,挣扎着爬到他的腿边,“傅爷,傅爷饶了我吧,我也是听信小人谗言一时着了魔,我没想到他会是你的人啊。”
上次在苏时栖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害他丢人现眼,他不甘心,私下让手下去跟踪那人,却发现那oga居然还有一个孩子。
傅淮夜一脚踩在他手背站起身,浑身都是一种王者不可侵犯的气场,秦五爷痛苦地蜷着身体,整张脸扭曲不堪,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忍的呻吟。
“上次碰过他的,是哪只手?”傅淮夜一把拽起他的头发,逼他扬起头对上自己视线。
秦五爷双眼不自觉地瞪大,如死鱼眼般透出一抹绝望。
他丑陋的脸庞也因剧痛而显得极其恐怖,白中泛青,透着一股晦气的味道,嘴角裂开露出一口打颤的黄牙。
见人疼得说不出话,傅淮夜一脚将人踹开,“果然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他嫌弃的擦了擦手,森冷道:“没关系,我替你记着。”
“砍掉他的双手,反正都已经残了,顺便腿也别留了。”男人宛如地狱归来的厉鬼,眼神森寒而阴冷。
“别让人死了,把人给我丢路边去,我要让所有人看看,碰我傅淮夜的人,是什么下场。”
一家人泡澡
傅家。
“小熙,小熙……”
床上的人歪歪斜斜坐起身,抬手摸了摸疼痛的额头,表情倏地紧张起来,一把掀翻身上的被子,手忙脚乱甚至来不及穿鞋,光着脚踩在地上就往门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