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矜说不清自己从何时开始觉得燥热发晕,兴许是对身边人太过信任,症状渐深他才觉出不对。他皱眉正要开口,却见得闲起身过来,屈膝跪在他脚边,小心抓住他的衣摆。
原矜一怔,已猜到一半:“你在酒里……还是菜里,下了药?”
得闲仰头看他,咬唇,小声道:“菜里,只有那一道。”他指一下自己只夹过两筷的菜,是原矜爱吃的茄子炒肉。
原矜仍是镇静,不解低道:“为什么?你恨我吗?你是……给天阳派报仇?”
他显然未意识到自己被下的是什么药。
得闲注视他的面容,原矜颊边泛着薄粉,气息微重,眸中不染情欲,只有纯然的困惑。
他甚至不气自己给他下药。
得闲双膝挪动,贴到原矜腿上,心如擂鼓,手也发颤,却仍大着胆子搂住他的腰身。
“我恨天阳派,又岂会给他们报仇。”得闲吸一口气,闭眼,抱了满怀的草药清香,声音微颤,“原矜,你知道的,我是炉鼎,你……你用我吧……你留下我好不好?”
原矜静了几秒,得闲大气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他的神情。他感觉到原矜在推他的手,他咬牙不松开。
“你给我下的,是催情的药?”原矜犹豫道,“你是不是……散香期到了?你若要我帮忙,不必这样,我和你讲过我师兄的事,我师父制出过几个方子,我可以给你——”
炉鼎除了会在欢爱时散出鼎香,成熟的炉鼎还有散香期,短则一两月一次,长则三四月。四溢的鼎香会吸引来附近的修道者,炉鼎则潮热难当,迫切想与人结合,状若动物发情。
原矜还是把他想得太好,便是到了这个境地,也要替他找理由。得闲又羞又愧,却更情热难忍,那道茄子炒肉中的催情药原矜尚且能忍,却是只吃了两口的他先受不住了。
他腿间有汁液淌出,胸脯也涨痛起来,原矜的声音变得时远时近。他拱到原矜胯间,正要往那处蹭,被原矜气息不稳地按住。
“得闲——”
“你若实在不愿,便把我当物件使好不好?”得闲的手贴上去,捂在他胯间,那处的物什已硬挺,原矜整个人都一颤,“或是……或是当作别人,我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肯要我——”
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已是孤注一掷,他没别的拿得出手,与其等原矜遇到意中人成家生子离他而去,不如他不顾一切留住原矜,让原矜离不开他。
别的自信他没有,可若论有多好用,他曾被公认是天阳派有过的炉鼎之最。哪怕原矜仅是贪恋与他欢好的无上快乐,或是贪图他的炉鼎体质对修为的增进,有所求总是好的。
他不要原矜离开他,他不准原矜不要他。
原矜握住他的手腕,得闲一时晃神,便被打横抱起。他以为原矜按捺不住,面红心跳,又安心靠在那温热的胸膛上,痴迷地嗅近在咫尺的草药香。
怎料原矜只是将他带回寝房,放在榻上,便退后一步,脸上分明满是潮红,却仍在忍耐。
“我去配药。”原矜哑声道,“你先忍忍,我会尽量……快一些。”
“原矜——”
得闲不可置信地爬起身,眼泛泪花,急急一把抓住他的袖角。原矜后半句话吐字艰难,话音落尽,竟被得闲拽得踉跄一下,向前扑倒。
得闲慌忙上前将他接住,不让他磕伤。猛烈的药性终于压不住,原矜鼻息滚烫,彻底软倒在他怀中。
得闲本能收紧双臂,将人紧紧抱住,惊吓后有些茫然。
上一刻他以为自己机会全无,不曾想这一刻竟峰回路转,他又拥了满怀草药香。
原矜平日里看起来最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便是连想,得闲都想不出他陷入情态是何等模样。他在天阳派见过无数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脱光后无一例外急色地扑到他身上,今夜前他也曾想过,原矜是否亦如此。
可到头来连衣衫都是他为原矜解的,原矜靠在他怀中,紧闭的眼睑发颤,双唇用力抿起,不像中了催情散,倒像被魇住。
得闲疑心是不是自己没把握好剂量,药放太多,原矜又把一盘茄子炒肉吃了大半。他心焦起来,可事已至此,原矜若不发出来只会更糟,他顾不上慌乱,摸到原矜胯下那一根,踢掉亵裤,张腿便爬上去。
他的花穴早在情动时沁出淫水,此刻湿淋淋一片。得闲咬唇,顾不得剥光衣衫,扶住原矜干净透红的阴茎,气息急促地往下坐。
“唔……”
许是被他身上散出的鼎香吸引,原矜的鼻尖蹭到他裸露的颈上,极茫然地嗅着。得闲被他闻得脸热,眼前人又是心上人,他的身早随心迷乱不已,花穴泌出更多润滑的汁水。
他熟练地吞吃插入的巨物,心里未数到十,便汗津津将那粗长的肉具坐到了底。
得闲心中满足,只觉自己被撑开填满,那条销魂物直捅进了他肚子里。他低头看原矜,原矜双颊红艳,乌睫颤动,似是极力要醒来,隐忍的情态美得摄人心魄。
得闲痴痴凑近,轻轻贴一贴那嫣红的唇,只觉这样的原矜……就像被他迷奸了。他羞得耳尖都发烫,身体却诚实地敞开着,胸脯涨得更疼,交合处溢出更多淫水。
他第一次馋起了一场床笫之事,正要动一动,好好尝够那根教他食髓知味的物什,原矜却在他怀中一颤,迷茫睁眼的同时,泄出的精水射了他满穴。
原矜睁了眼,人并未清醒,只是注视着他,恍若全然不懂当前的状况。
得闲猝不及防被射满了,无意识捂一下肚子,震惊过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极可能是原矜的初次。
想来也是,原矜不曾娶妻,亦未曾有意中人,更不是那种会流连烟花之地的人。十八岁前他与师父师兄一同生活,十八岁后失去至亲,心中除了报仇便只有追寻师兄的踪迹。
原矜完全有理由不曾尝过欢爱之事。
得闲呆愣坐在他身上,心跳鼓噪,既惶恐,又无端涌上难言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