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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是本分生意人,绝对没有造反。”

“对了,乔老爷是粮商,是不是你为反贼提供粮草?”

乔老爷一个劲儿说没有,但是问他为何一边捐功德,一边私下里跟下人辱骂大觉寺,他又不说了。

一名侍卫匆匆进来:“阿肆大人,卖绸缎的那个招了。”

阿肆冷笑一声:“好,先招的戴罪立功,后招的我家主子会把你的罪行一一写下,张贴在官府衙门外。”

乔老爷一想到他的把柄被张贴在官府外,急得舌头冒火,他道:“我说,我说,但能不能人少一些。”

阿肆让其他人出去,坐下来,道:“你慢慢说,如果是被设计陷害,沁王会为你做主。”

乔老爷涨红了脸:“半年多前,我随友人来大觉寺赏枫,突然闻到一股药味,原来是一小童在树下熬药,说这药气能驱寒,我闻着果然足底发热。跟我一道做生意的张家老爷,他的新夫人手脚寒,也在此处停留。”

“然后,我听到一阵蝉鸣,突然身体不对劲,嫂夫人也是……”

他不慎中招犯错,被大觉寺僧人当众发现,说他淫乱寺庙,要报官。

乔老爷和张老爷生意关系密切,一旦散伙两败俱伤,张夫人害怕得瑟瑟发抖,说不能报官,乔老爷只好捐五百两银子当封口费。

“怎知这毒没完没了,同样的烟气,还分阴阳,中毒之人必须阴阳调和三次,方能清毒。”

自然,每次都要付封口费。

阿肆冷然道:“每次?你不能找个没人知道的地儿悄悄解毒?”

乔老爷苦涩道:“他们说,要配合那一阵蝉鸣引毒才可以。”

阿肆:“若是你没有说假话,此事天知地知,沁王绝不会往外传,大觉寺必定铲除了给你们一个交代。”

乔老爷:“太好了,最近大觉寺的胃口越来越大,家底都受不住了。”

朝廷以雷霆之势铲除金塔教,大觉寺或许感到危机,决定捞一票跑路换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继续勒索。

萧绯综合了几个口供,发现大觉寺选人勒索都很有讲究,同时陷害的男女一定存在某种利益关系,导致不能声张,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

“晦气玩意儿,上不得台面,又是烟。”萧绯呸了一声,“走,调兵把大觉寺围了,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

皇兄就是这么干的,皇嫂还教皇兄,要制作一种特殊夹层的蒙面布,在里面塞一些碳粒。

“哎,先弄些碳粒吧。”

“王爷。”阿肆跑过来,“玉京送来了一车东西。”

萧绯打开一看,正是上回查抄金塔教用的蒙面布,“我正要这个!”

随车来的侍卫道:“陛下担心金塔寺余孽故技重施,有备无患。”

萧绯:“好!我们去抄了它的!”

这下他大功一件,非得让皇兄把林良玉交出来不可。

三个时辰后,萧绯从大觉寺缴获了许多未曾来得及使用的“药块”。

据小童说,平时没什么特殊,遇水则发。

萧绯:“乌漆墨黑的,跟砚台似的。腌臜玩意儿,既然属水,全部烧了,留一小块就行。”

……

天子守孝以日易月,二十七个月简化为二十七天,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便有官员联合推举了一人,让他上书请求陛下登基后宣布选秀,广纳后宫。

被推举出的代表,正是先太后娘家的官员,跟萧循沾着血缘,辈分上高一点。

赵官员言辞恳切,从先太后生前的殷殷期盼说到大宣国祚延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萧循等他发言完,合上对方呈上的奏折,走下案台,交还给他,“爱卿忧君忧国,所虑甚深,朕三年内连失父母,如锥心之痛,故而三年不娶妻,以念父母之恩。”

赵官员吃惊:“陛下代天巡牧,岂效布衣之徒?万万不可啊……”

萧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朕与他人何异?朕意已决,不必再劝。”

“赵大人与我母后堂兄姊,与其他官员不同,定能理解朕念母之情,此事便交于你与其他大臣解释,莫要辜负朕的期望。”

萧循不仅没听,反手送了一个烫手任务出去。

赵大人恍恍惚惚地走出去,面对同僚期盼的目光,道:“陛下说三年内不娶妻。”

家里有女儿待字闺中的大臣顿时急了,再过三年女儿可等不起:“……赵大人你怎么说的!你赵家人说话也不好使啊。”

赵大人被一激,不服气地倒戈:“陛下思念太后怎么了?我赵家出的皇后,母仪天下,何人不怀念!”

萧循支走赵大人,正要继续批阅奏折,眼前不由浮现一张昳丽慵懒的脸。

他三年不娶妻,裴酌呢?

是不是也该如此?

一起心无旁骛朝着他们梦中的白玉京夙夜匪懈?

浓黑的墨滴不知不觉滴到了宣纸上。

萧循发觉自己等不到登基后再问,他即刻便想知道裴酌是不是真的要去成亲。

他要亲口问问。

李如意见陛下骤然抛下书卷出宫,问了一嘴:“陛下去哪?”

萧循:“找裴酌,不用跟来。”

……

裴酌向来动口不动手,只管理论点播,其余一概推给太子执行。

然,太子登基,他收了那么多萧循的礼物,总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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