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要把他打服,哪儿知道你是把他操服了啊。”
“小炼,在你二十岁即将到来的初次发作期,请务必配合江医生做好一切准备。”
“我们将会为您提前注射三支抑制剂,以作观察。之后会视您的反应状态或增或减。”
“在不了解您初次易感期攻击性值力,自制力,掌控力的情况下,请允许我们将您的四肢捆缚。”
“……”
“………”
“小炼,恭喜你通过家族考核,束缚带没有被挣脱,抑制剂让你成功熬过了:“我不把你下边那玩意儿撅断了,我他妈跟你姓!”
“你说什么?”
江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自首?”
度炼从备用背包里掏出白衬衫,正规矩地别着手腕处纽扣,掀起眼皮向江染瞧去,淡定地轻“嗯”了声。
神情格外认真。
江染:“……”
自首坐牢的事儿都能这么轻松地说出来?
江染被对方出乎常人意料的言语与行为整得沉默了片刻。
可转念想想,他是度炼,这便又不奇怪了。
不愧是坎斐拉家族的人。
江染被他过于认真的模样逗得不亦说乎,解释道:“我们现在身处a13基地,他们都是实验品而已,你就算将他们凌虐致死,联合政府也不会惩罚你的。”
度炼:“盛云川不在序号库内,所以他不一定是——”
江染抬手截断他的话:“序号库两年前就被黑客入侵打乱了,数据缺失大半,你没办法保证他不是。”
他又舒服地躺回座椅背:“更何况,你受重托而来,还莫名其妙受到基地的不明气味影响。相信我,他们不仅不会责怪你,还极有可能赔偿你高额的精神损失费,捂嘴——”江染抿紧嘴,作出拉拉链的动作,“懂了吗?”
“你们坎斐拉家族唯一不好的点,就是道德约束感太强。”
江染嘴角微微抽搐,带着讽刺的笑意:“一辈子只能跟一个人睡,这条家训到底是你祖上哪位长辈规定的啊。”
“这样简直有悖于自然界的繁衍规则。”
江染越说越激动,全然不顾一旁已然着手认真查探平板勘测器的度炼:“坎斐拉家族基因优良,理应繁衍更多优质后代才是。不起好头带动生育,反而弄个贞操锁一样的规则约束你们,恕我难以理解。”
“更何况现在物种变异朝着愈加无法预测的情况发展,生物发情期逐年减少,繁衍后代的工作,难道要交给beta吗?beta没有发情期,只能顺应身体本能,而且我们不适合繁殖,生下的胎儿就有近三成出现不良病症,存活率极低。往后这时代便不再是优胜劣汰,反而是劣币驱逐良币,先生。”
“……”
“………”
忽然的四目相撞,江染仅在他眼里瞧见了……
过分的纯情?
度炼瞧了他一眼,一脚踏上越野车的主驾驶座,启动引擎:“江医生,也许你可以尝试说服其他家族的人,比如热衷于开枝散叶的伊卡迪家族。”
江染伸了伸懒腰,坐回副驾,拉好安全带后连啧三声:“这又是你们坎斐拉家族不好的另一点,在性这一方面太过于固执传统。”
“做爱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儿,人生那么长,只跟一个人做,太浪费了吧。”
“不浪费,只跟一个人也应当可以很开心,洁身自好是坎斐拉家族的规矩。”
“那你和盛云川做得开心吗?”
度炼喉咙轻哽:“……”
“那是意外。”
他动作稍停,在脑中组织了片刻言语,又解释道:“……这是两码事儿。”
江染笑他:“既然是意外,你负不负责?”
“负。”
“……”
又一句肯定把江医生给干沉默了。
江染:“只跟一个人做,无法做出选择,倘若最后二人没了感情,下半辈子如何相伴过下去?有经历有对比才能知晓谁是最合适的伴侣,明白吗先生。”
江医生继续举例:“就像你现在这种特殊情况,受基地气味影响陷入敏感期,无意识状态下睡了个alpha,但这并不是你的错,难道你准备一辈子都不和别人睡了吗?”
度炼想了想,回答他:“是。”
江染:“……”
对联合政府法律条例倒背如流的度炼,认真地向江染解释:“无法控制自己的易感期状态对他人实施生理性伤害,我应当要受到惩罚,届时我会向联合警署申请终生监禁。”
江染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驳他:“……”
“而且我还要接受家族训诫——”
“停停停,打住。”
江染被他过于严肃的自省弄得再次无言以对:“度炼,这真不至于……”
“发情、交配是生物本能,物种不过是顺从自然罢了。”
度炼:“我们不是为繁衍而生。”
“这也是大哥让我来a13基地的原因之一。”
江染只将他上半句话听了进去:“不繁衍怎么延续同类物种。”
“生育能力的存在不就是为了繁衍嘛。”
度炼:“你也说了,是能力,不是义务。”
“可生育也是责任——”
度炼猛地往左转过方向盘,打断江染的话:“我暂时没有繁衍后代的想法,江医生,可以停止这个话题了。”
江染身体就着对方的忽然急转弯而惯性朝右,下意识地摸向副驾右上方的拉手,收紧指腹力气:“好好好,不跟你掰扯,干正事儿要紧。”
倘若有a德班这种鬼东西,坎斐拉家族的人肯定榜上有名,度炼这小子,八成会是个带头搞贞洁的班长头子。
度炼一个急刹,将越野横停在树下,平板勘测器闪烁的红点显示就在周围。
江染持着勘测器,前后左右都转了个遍,箭头方向虚晃不定,最后停留在东边的位置次数最多,他对度炼说:“这附近没有176号的踪迹,我们往东走看看。”
“把止咬器给我。”
“……啊?”
江染摸不着头脑地瞅着度炼。
度炼:“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让我很难受。”
“但……”江染瞅了眼车后座被五花大绑的alpha,又瞅了眼表情格外严肃的度小少爷,“他是alpha?”
江医生尾音稍稍上扬,以示不解。
是……哪种难受?
是alpha对oga信息素无法抑制欲望的难受,还是来自alpha信息素相斥的难受?
度炼重复:“总之我难受。”
“……”
江染没多想,往另一个备用背包抄到底,才给度炼掏出个银制的止咬器。
度炼一把夺过,匆匆地就给自己戴上了,脑后的束缚带被他拉得紧实。
紧实得让人觉得他有些心虚。
江染余光瞅了他一眼,没压住嘴角的笑意。
心说:呿,小处男。
江染跳下车:“先生,你先在这附近等一会儿,我去那边看看。”
“嗯。”
度炼垂眼往手枪里塞子弹,应了他一声。
待江染身影消失在山林中后,度炼食指尖圈着扳机口,将手枪转了几转。
咔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