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咧着嘴笑起来,她会吹牙了,一直“卟卟卟”往外吹。
舒愠不知道,以为她在吐口水,一直拿纸擦:“怎么一直吐口水?”
其实宋凌誉也不知道,所以在边上给她递纸巾。
他猜测:“喝水喝多了吧,睡觉之前喂过。”
“那她会尿床吗?”
“有尿不湿。”
舒愠觉得困,但自己没办法走,就和他说:“我想睡觉了。”
他没拦:“睡吧。”
说完半天,他也没抱自己回去意思,舒愠只能自己问:“你抱我回去吧?我走不了,总不能爬。”
“睡这儿。”男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一大半的地方,“云云刚才给你暖好了。”
舒愠摇头拒绝:“我不睡。”
她俩这算什么关系,还睡一张床。
“舒愠,其实我——”
“我不听,说什么都不听。”
他刚打算告诉她他们俩之间真实的关系,舒愠就打断他,不管说什么都要回去。
她实在抗拒,宋凌誉不好强说,只能作罢,抱她回去。
她睡的晚,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醒,佣人怕她饿出问题,上来叫她,顺带把她抱下去了。
她刚睡醒一会儿,宋凌誉不让她立马吃东西,说让她洗完再吃。
所以舒愠就自己摇着轮椅去暖房洗漱,佣人说煲青椒的汤还要等一会儿才好,让她随便玩一会儿,舒愠就去院子里。
她前些天在大门那块儿种了几颗小蝴蝶草,不知道会不会被冻死,就想看看。
那块儿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了,只剩脚踩的痕迹和鞋跟陷在土里留下的痕。
舒愠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小蝴蝶草是被人踩死的,而且还踩的格外瓷实,陷进土里了。
她问:“谁把我种的小蝴蝶草踩没了?”
佣人闻声赶过来,想起这是昨晚少爷和木总站的地方,所以摇头说不知道。
他俩站,肯定就是他俩踩死的,总不能告诉她让她和他俩硬钢。
宋凌誉本来在后头,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立马赶过来:“干嘛呢你?”
舒愠吸鼻子解释:“我种的小蝴蝶草被人踩死了。”
小蝴蝶草?
宋凌誉低头,寻着那块儿看,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他昨晚站的地方。
他咳了声,转移话题问:“你还种这个?”
舒愠说:“我特意让人买的。”
上次他不让自己出去,种完萝卜之后,她没事干,就一个人在这儿种草了。
佣人打圆场:“夫人,这个时间种,应该要被冻死的吧。”
“不可能。”舒愠指着被翻了的泥土地,“在下面,我看到了。”
男人闭眼,不自在地摸鼻尖。
昨晚上怎么就没看到,把她种的东西踩了。
佣人喊:“夫人,汤煲好了,您来吃饭吧。”
舒愠应声:“来了。”
她刚闻到了,厨房里做的兔头,煲的应该也是兔肉汤,所以格外激动。
她可好久没吃了。
上一次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
小宋鼻子灵得很,抢在她前头跑进屋。
舒愠发现小宋不是一般爱吃,什么都吃,也不挑食,她没少偷偷给它吃自己吃的。
所以她进去之后,小宋一直趴在她脚边,偶尔蹭一蹭她,想让她给自己夹一筷子,它先吃点。
那个味道过分熟悉,舒愠暂时没空理它。
宋凌誉踹它:“出去。”
迫于威压,小宋只能三步一回头走到外面,不死心地往里看。
“送它去洗澡。”宋凌誉关门,转身在她对面坐下,“等会儿换药。”
舒愠不解:“换什么药?”
她叮嘱的多放辣,吃了两口,唇瓣就被辣的红嘟嘟的,问问题时呆傻懵懂的模样有点像电视上不太聪明的金丝猴。
宋凌誉答:“你脚。”
舒愠抿唇,一直咬腮,有些无语:“我打的石膏,药在里面,暂时换不了。”
“……哦。”
后面男人就不再吭声,一直看她吃饭。
舒愠辣的吐舌头,喝了口水开始咂嘴,问佣人:“谁做的这个呀,和我小时候吃的很像。”
很像,小时候,所以她是记起来了?
佣人小心翼翼看宋凌誉一眼,低着头答:“夫人,是我做的。”
她笑:“下次再做吧。”
佣人立马同意。
小女孩儿低着头,夹菜的动作没停过,大米饭也一直往嘴里扒,就是不动那碗汤。
“咔吧”一声,对面的男人忽然点烟,锁起眉头。
眼前的光景与记忆中的过去重叠,交汇在一起,复又模糊,比起九年前,小女孩儿已经长大不少了。
他觉得女人应该已经记起来一些之前的事,只是还没想起他。
闻声,舒愠抬头,他就把烟收起来,等到舒愠低头的时候,他就又开始抽,像是在卡bug。
起了玩心,她就抬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看他什么反应。
她不会挑眉,也不会单闭一只眼,所以表情特好笑,右眼费力睁开,左眼用力挤起来,额头还在不停抽搐。
男人问她:“你也想抽?”
舒愠很快瘪嘴,捏着鼻子摇头:“臭的。”
前几年上大学的时候她被烟熏过。
坐火车的时候,一个男人睡着之前还在抽,睡着之后烟掉她身上了,胳膊烫了个泡不说,呛得她嗅觉出现问题,觉得烟臭。
宋凌誉忽然笑。
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一直吃到三点半,舒愠也没结束,在等小宋洗澡回来,它嘴馋,吃不到估计要难过,所以舒愠等它。
小宋洗完干干净净的回来,毛耷拉着,见她还在吃就摇尾巴,伸着舌头跑过去,莫名有点可爱。
舒愠偷偷夹了一块,直接丢它嘴里,毕竟是在宋凌誉眼皮子底下,不敢太大动作,怕他不让吃。
小宋只嚼了两口,尝到什么味道,立马吐出来,跑到宋凌誉边上,一直嗅。
她闭眼,觉得小宋简直就是糟心孩子,把她往火坑里推。
招手叫来佣人收拾现场,舒愠立马坐轮椅离开,连背影都透露着做贼心虚。
她走之后,宋凌誉弯腰,还是踹它:“你也知道我是做给她的,不是做给你啊,吃了又吐出来。”
小宋汪汪叫起来。
“她脚好之前别碰她,知道吗?你吃的杂,再把细菌传给她。”宋凌誉忽然温柔,改摸它的头,“哪天她再想出去跟你商量的话,你还跟着。”
“她是你妈妈,知道吗?保护好妈妈,不能一直懒的只睡觉,妹妹就凶,跟妹妹学一学。”
小宋“嗷呜”叫了两声,听他的话回窝,给它自己站岗。
舒愠去院子里了,找空地盘算着想再种几颗小蝴蝶草,她很久没见过了。
“还种?”男人跟出来。
仗着自己的伤,舒愠硬气起来:“不让的话我种你床上,让你睡这儿。”
叹了口气,男人蹲到地上,打算给她锄地,发现手边没锄头,所以起身去找。
他回来的时候,舒愠一个人弯着腰,累的哼哼哧哧的。
他蹲下去,拿锄头刨,然后就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