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认为是体内黄金体验的力量在起效。
里苏特转头看你,你手里比比划划,大致这么大,“a?travelg?bag”
“……”
里苏特保持着面无表情(你目前只见过他这一种表情),几秒过后,他皱起眉。
“对、对不起……”
你放开对他衣服的接触,那只手慌张之余挡在了嘴前。
他看上去非常不耐烦,你不清楚自己的面部识别功能有没有辨认错。他是任务关键目标又是个杀手,你不想招惹到他。
终于懂了日本人为什么非要斯密马赛,不管怎样先道个歉,至少自己心里过得去。
他应该听不懂中文,你换成英语。
结果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uld?you?understand?english?”你又问他。
“i?know”
里苏特那金贵的嘴唇与喉咙终于发了声。
谢天谢地,能沟通。
和动画里听到的声线没区别,非常低沉独特,沉到地底岩浆的那种低音炮,尾音的金属音质比较强。但不会给人燥热或者烦躁感,只很冷静。这是哪位声优,你好像没听过他的其它作品。
里苏特说见过你的包,但是在车底,当时他只把你送去了医院,现在过去大半月,包和里面的东西应该早就被人瓜分完了。
啊?
你傻眼。
不是,你金手指没了???
什么破烂开局,被车碾压重伤,金手指还没了,你哪记得那么多剧情,关键情报全在笔记上!
甚至现在说起里苏特,你对他其余的印象就只有他的替身是一群伢牙乐,万圣节主题的那种。
你现在的崩溃不亚于当初小组作业组员写完稿子交给你,读完一遍发现对方写的是一坨精致的粑粑,而你第二天就要登台生动形象地诠释这团精雕细琢过的粑粑。
死吧,杀了你吧,结束吧,谢谢。
你呆滞地自动跟随在里苏特身后,等回神,里苏特已经停下,背包就躺在你们面前的马路。
咦?没被人拿走啊。
稀奇到诡异,依你对意大利街头风气的了解,在你被送去医院后就应该有人过来找包并把它卖了。
面不改色的里苏特也感到惊奇(可能只有一点),平静地讲那个包是在你手下突然出现的。
你∶?
难道说,离开你之后包包是隐身状态,所以才不会被人夺走?
这样的金手指还差不多。
你检查背包,里面该在的东西都在,没问题。
里苏特转身就走,你跟上他,鼓起勇气询问一些基础现状。
现在是1992年,对照时间表,就是里苏特为侄子报仇的那一年。
问着问着,路过一个小巷,里苏特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你茫然在原地,站了一会,明白他这是在人少的地方使用了替身能力,将他自己隐身。
里苏特的替身能力在加入热情组织之后才拥有,本该在1995年,时间线提前了。
他是想甩掉你吗?
不论里苏特如何打算,你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不然平白浪费自己的san值。
你的理智值还能撑几轮?
不知道。
低头打开平板找动画里暗杀队据点的建筑样貌,同时根据网友实地考察找到的相似的地方,寻到疑似暗杀队的住址。可敲了门,里面是别的住户。
不是这里,你继续找。
没有钱买饭吃,行走消耗体内的能量,你早就饥肠辘辘,但你没办法。只能继续寻找,直至落日夕阳,天上降下两轮太阳。
又出幻觉了。
眼前浮现一层层摇荡的波浪,波纹扰乱视觉中的空气,一切变得模糊而透明。这其中出现了光的影子,赤日于波浪中淌下一条连贯的红色丝线,如同rpg游戏中才会呈现的指引。
你跟随这条红线,抵达一扇门前。
线与波纹的幻象消失,太阳也彻底坠落。你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好饿,胃好痛。你是去力气,蹲了下去,幻觉与饥饿下的寻路已经将你的体力与精神掏空。
黑夜里,除了门口被灯光照耀的那一小块,你什么也看不到。你蜷缩在门与台阶的旁边,脑袋枕着手臂,犯起迷糊。
下一步,你就要睡了,也可能是饿昏。
“che?ci?fai?seduto?i?tutto?esto?tepo?”
里苏特的声音。
你听不懂,抬起头,请求他给你点吃的。
你看不清他什么反应,总之他放你进去了。与动画差不多的客厅布局,你撑在黑皮沙发上,很快就瘫软。里苏特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包三明治,丢到你面前的桌上,你拿起来吃。
太冰凉,胃很不舒服,但你不敢对他要求什么,更不可能提出让他帮你烧开水。
勉强填饱肚子,你请求他收留你。
『我可以为你做饭,之前我一直在餐厅和面包店工作,吃过的都说好。』你说,『我也可以打扫卫生。』
里苏特坐在你对面,沉默一阵。
他没有回应你的这个请求,反而问你怎么找过来的。
你说跟着一条红色的线。
听起来这个回答很精神病,但他没再问,只盯了你几秒,叫你伸出手,一边就行。
你在他面前摊开自己的左手,他抓过你的手腕。
紧接着,手掌皮肤下渐起沉重的痛感,逐步变得尖锐。你咬紧牙关,另一只手抓上自己的脸。这让你想起布加拉提有用替身试探你,不过布加拉提没有真正打上来,里苏特可不会像布加拉提那样温柔。
这才像个真正的黑手党。
刀片突破皮肤的屏障而出,手心敏感而纤薄的皮层被由替身能力变出的刀片分割,刀片就半插在皮肤与肉里,你浑身都在抖。
眼泪与呻吟声都不会令他停止,你也没想过会因自己表现得软弱而让里苏特停。他不可能停,否则不可能成为暗杀者们的组长。
『你看到了什么?』他仍捏着你的手腕,语气平稳地问你。
『有一块刀片……插在里面……』你颤抖着说。
『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他接着问你。
『魔法……超能力……』你回答。
接着,便是无言的沉默。他始终用他那双不同于常人的眼睛盯着你,你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在观察你、辨别你,但你只想着这样的疼痛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终于,里苏特站了起来,把桌上的纸巾盒推给你,又去拿来了医疗用品,把刀片拔出去,给你处理伤口。
就算是用碘伏也很痛,你控制不住泪水,又不敢吵着他,只无声地哭。缝合也不给你打麻醉,中途你就趴到桌子上,全身都在抽搐。
他给你打了针,又给你丢来几盒药,让你吃一片。你半晕不晕,倒桌上摆烂,他没管你,转头去干他自己的事。
你很快就痛昏,一觉醒来,眼睛干涩。抖着手拨来药盒,意大利文看不懂,许是消炎药一类。
里苏特不至于给你下毒,下毒你也没辙,重开呗。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你顺水吞下去药,继续趴桌。
睡过去,醒过来,自己躺在一间卧室的床上。里苏特不在,你四处找一遍,有好几间卧室,只有这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