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再次遇见江岳。
他好几次对我欲言又止,看我的眼神就好像错失真挚的挚友般,说不出的可惜。
我抱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启动轮椅离开的时候,不出所料,被江岳拦住去路。
“我们很需要你。”江岳试图再次劝说。
“不用再劝,我们本来就是一条战线上。让我做出牺牲,用我的例子告诉虫族制度不可靠,起来反抗,革命是需要鲜血的。只有泯灭理想的乌托邦,揭开鲜血淋漓的现实,才能唤醒,拿起武器。”
我注视着江岳的眼睛,要将我所有的真诚传达给他,“据我所知,你们现在的支持率还不算太高,就算你们推翻政府,也很难维持政权。”
江岳沉默良久。
“我们可以谈谈合作,找个隐秘的地方。”我给出合理的建议。
江岳却将我邀请进他的办公室。
我很意外,江岳似乎比我想象中,还要神秘,强大。
江岳关上办公室的门和窗户,拉上窗帘,开启系统屏蔽后。
我开门见山:“我的目的是将打官司全程遇到的阻碍层层曝光,撕碎表明的平和,将雌虫的痛苦搬到台面上。引起性别对立,同时,宣扬构建平等国度,雌雄平等,犯罪雄虫接受审判。”
“你也知道,我有反叛军,等待时机,推翻政府,构建平权社会。”江岳也实话实说。
“我们目标不冲突。”
江岳点头。
“我可以提供两颗cle特殊机甲材料的矿产星给你。”我伸出两根手指,任何时期,这两颗矿产星都是巨产,甚至能决定一场战争最后的输赢。
我第一次见到江岳露出震惊的神情,那眼神仿佛见到金主爸爸。
“不,不是,你这么富的吗?”江岳维持的高冷假面瞬间土崩瓦解。
“cle特殊机甲材料矿产星我就有30颗,”我挠挠头,“我给你最小的两颗应该够了。”
“富,富哥,你这财力,怎么就想不开,直接投资反叛军就好。”江岳显得语无伦次。
“我死了,我名下的财产就会全部捐赠社会,包括我的遗体。”
江岳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有钱确实可以做成很多事。
但这,并不包括,一些虚无缥缈的信仰,追求,真理。
以及,对抗不了整个虫族。
“再给你30个亿,作为其他的投资。”我再度扬起三根手指。
江岳狠狠地心动了,他拿出纸张跟我签订契约,画押。
生怕我反悔似的,宝贝的讲契约书收好,以防万一弄丢。
“那你希望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江岳是知道怎么等价交换的。
“我要你护慈安周全。”我提出我的要求。
“还有吗?”
“如果可以,我这边还有幸存者,我希望你能庇护他们。”我想到安莱将军。
“就这些吗?”江岳总以为他占了我巨大的便宜。
“就这些。我这边名单还不能给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跟江岳交谈过后,我才想起慈安给我装的热牛奶没喝。
我打开盖子,试了试温度,不算烫,温温的,我一口闷了。
笑话,我绝对不会给慈安强上我的机会。
我有点想吸烟,这里似乎并没有这种成瘾性的东西。
前世没吸过,这辈子也没机会。
我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
刚出军部的大门,就遭遇袭击。
轮椅侧翻,我整个人狼狈倒在地上,脑袋被磕破,鲜血直流。
血染红了我脸,渗透进黑色军装。
那辆突然朝我撞击的磁悬浮车,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刚刚幸好我反应快,连忙驱使轮椅紧急避让,要不然我得被撞飞好几米,命悬一线。
站在门口的站岗的士兵,踌躇不敢上前,早在我递上辞职文件的那一刻。
军部就下达命令,取消我身为雄虫的一切特权,甚至取消我身为虫族公民的一切特权。
士兵,没有以及不允许保护我。
我被整个虫族孤立。
就连时刻监视我生命状态的系统,也被强制关闭。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我从原主雌父雄父那继承的庞大家产,早就被我转移。
14岁那年,想结束生命的那一刻。
我就将财产转给还没结婚的安莱,让他找人进行处理。
我特意叮嘱安莱,那天我死了,就将庞大的财产捐出去,去投资反叛军也好,去给贫困星球扶贫也好
而我的遗体,就捐去反叛军实验室吧,或许能促进对雄虫的研究,让雄虫出生率提高,达到雄雌数量对等的地步。
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的时候,我被依诺救了。
这个追求过我,三心二意,纪要又要的雌虫竟然救了我。
我坐在依诺的车里,只觉得一阵恍惚。
不得不感叹,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依诺的弟弟兰诺,给我小心翼翼包扎着伤口。
兰诺似乎很胆小,包扎的时候手还在颤抖,就连纱布都险些拿不稳。
车上没有修复剂,只能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
“阁下,您没事吧?”兰诺欲言又止,像是鼓起极大的勇气,才声如细蚊的询问。
“我没事,谢谢你们。”我感激对依诺两兄弟道谢。
他们刚刚救我的时候真的很惊险,他们的车险些被来势汹汹的磁悬浮车撞翻。
甚至车子都被撞凹一个角。
准确来说,差点同归于尽。
逃出生天的时候,没有任何庆幸。
我情绪复杂,对于他们说不上的感激。
“不客气阁下,之前追求您的事我感到抱歉,我们是反叛同盟军的一员,隶属于江岳阁下的部下,之前为拉您入伙,迫不得已使用美人计。就,就没想到,似乎很糟糕,被我搞砸了。”依诺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他耳朵在泛红。
我嘴角抽搐,这叫美人计,哪个好人家觉得这是美人计!?
兰诺见我脸黑,连忙找补:“就,就军部都说您喜欢双生子照顾您,喜欢3p,还还喜欢受受相亲。我和哥哥,确实是骨科,但,但,哥哥是上面的,为了任务只好,就是没成功。没想到您”
兰诺越说声音越细,脸颊泛起奇异的红晕,整个人被羞愧包裹。
“你们,还真是异想天开。”除了慈安,他们两是我觉得最无语的人之一,包括江岳。
果然有卧龙的上司,就有凤雏的下属。
“秦玉阁下您要去哪,我们送您过去。”依诺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去,5区adhj路180号,谢谢,麻烦你们。”我报了个地址。
我想了想,想到我住了多年的套房应该被封了:“到时候去我原来住的地方接一个人淡蓝头发,穿黑色束腰连衣裙的雌虫,叫慈安,送到江岳那,我叫过江岳庇护他,对了,别透露我现在的地址和状况透露给慈安,我怕他崩溃。”
我心里煎熬,纠结很久,终是下定决心,将慈安送出。
下辈子,再见吧
我强忍心绞痛,面上故作平静。
“收到,阁下。那,那啥阁下,我们这反叛军,平日里还要训练,更换装备,几乎都是穷鬼,能不能,再,再资助多一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