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扬起手就要往方景宗脸上招呼,可还未等落到那张丑陋的脸上,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方景宗又去哪了?”
是郁舟。
林怀瑾立刻收住力道,恶狠狠地盯着方景宗看了会儿,终于不甘地握住拳,将手收了回来。
“那懒鬼估计又跑哪去偷懒了。”其中一个跟班说。
郁舟冷哼一声:“一会儿被我碰到,看我怎么收拾他!”
等郁舟他们彻底走远之后,储物室的空气才终于恢复了流动。
林怀瑾睨了方景宗一眼,心想我和这种变态置什么气,等我帮他追上郁舟,以后有他们互相折磨的时候,那时候不知道场面该会多么有趣。
想到这,他的气终于捋顺了些,不过他还是警告道:“今天就算了,但是你要再敢对着我意淫郁舟,这一巴掌迟早会落下去,听清楚了吗?”
方景宗乖顺地点点头,实则内心深处早就用灵魂将那两片双唇描摹了无数遍。
这时,林怀瑾突然问他:“我到现在还没有问过,你喜欢郁舟什么?”
方景宗一边在心里反驳我根本不喜欢郁舟,一边绞尽脑汁回答:“因为……他好看。”
林怀瑾轻嗤了一声:“果然是相当肤浅的原因。”
方景宗瞟了林怀瑾一眼,内心委屈极了。他想好看难道不重要吗?如果他能好看一点,便不会走到哪里都能吓到别人,引起一阵尖叫和沉默了吧?
也不会从小到大被人当做怪物看待,整天欺负来欺负去了吧?
于是他问道:“为什么这就是肤浅的?”
林怀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莫名好脾气地解释:“因为容貌是最不牢固的东西,单是时间就足够将它消磨殆尽,更别提万一哪天他遭遇意外毁了容,到那时你是不是就不会再喜欢他了?”
林怀瑾还要再说些什么,可他却看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方景宗的眼睛竟然越来越亮。
亮到像是黯淡的生命都被一下子点燃了一样。
方景宗无意识地喃喃道:“可是这样不好吗?这样我们就能相配了。这样我们就不是癞蛤蟆和天鹅了,如果两只都变成癞蛤蟆,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吧。”
林怀瑾:“……”
所以方景宗真的是个变态吧。林怀瑾突然打了个寒颤。
可很快,他又看到方景宗摇了摇头,那人身上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生命之火重新熄灭,只听方景宗说道:“可是这样,你就要承受太多的痛苦了,你是大少爷,承受不来的。”
林怀瑾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这一刻,他产生了一个很荒谬的念头,也许喜欢从来不存在肤浅一说。
长相,声音乃至于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可能成为心动的诱因。
比如现在,当方景宗说出后面那句话的时候,他竟然觉得他似乎没有以前那么丑陋了。
这让他不禁有种错觉,也许方景宗此刻的温柔是给予他的。
不过,还好不是。他真的很讨厌蠢货,讨厌方景宗这个人。而且被恶心的人喜欢,连自己也会变得很恶心吧。
军训进行到第四天的时候,每班都要选出一个学生代表。
学生代表不只是一种荣誉,在最后一天还要作为班级领队,带领大家走完方阵。
对于方景宗所在的三班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多艰难的任务,毕竟他们班聚集了郁舟和林怀瑾这两大校草级别的人物。
唯一需要权衡的便是,派他们两个谁去。最后班主任决定由全班投票决定。
方景宗本以为林怀瑾一定会当选,可是当投票结果以郁舟大比分当选的时候,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在他眼里完美到像是天神下凡的人,原来在别人眼中,并不是这样。
他抬手碰了碰脸上那片胎记,心想会不会也有人觉得这是特别的呢?
想到此,他转头朝林怀瑾看过去。恰巧林怀瑾也在同时转过头来。
两人视线一对,林怀瑾先是愣了愣,随即狠狠瞪他一眼,起身走出教室。
很快,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最后只剩下方景宗一个。
他等了一会儿,才犹豫着来到林怀瑾的位置坐下,趴在桌子上,嗅闻着那上面残留的味道。
属于林怀瑾的味道。
这感觉对他来说犹如毒品一般,让他亢奋,又完全戒不掉。
他像抚摸着一具美好的肉体般在那桌面上轻蹭,同时伸出舌头,像是勾动恋人的双唇那般舔弄起来,更是整个人都趴了上去。
“怀瑾……”他轻声呢喃,抓起林怀瑾放在桌上的笔袋,深情地亲了一口。
如果让林怀瑾看到这一幕,绝对会以为他正在强奸一张桌子。
然而对方景宗来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太空了,空到需要用林怀瑾的血肉去填满。
但他既无法得到林怀瑾,也根本近不了对方的身,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或者编织个梦境来抚慰自己。
否则他会死掉。
方景宗不停地上下轻蹭,前襟很快便被他蹭的有些凌乱,乳头因为激烈的摩擦,泛起针刺一般的疼痛。
这疼痛刺激他简直想要呻吟出声,他喜欢极了,不由加快了些速度。
想要……想要更多。甚至想要撕扯,想要咬人,想要一刀劈进自己的心脏。
他觉得,很可能上辈子就是林怀瑾杀了他,否则为什么在遇到他之后,自己的心就那么空呢?
桌子因为他的动作在地板上磕碰出轻响,他却恍然未闻,嘴里还喃喃道:“怀瑾,我好喜欢……你摸摸我吧,打我也行的。怀瑾……”
随着欲望攀升得越来越高,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些梦,梦里的怀瑾是那样乖巧,任他予取予求。
就如此刻。
他手慢慢钻进裤腰,握住早已涨大的性器,上下撸动,同时拇指按住顶端,刺激着头部。
“怀瑾,你好紧……好听话……”方景宗不由加快了速度,就像梦中那样,他一个俯冲,贯穿了林怀瑾的身体。
他爽得已经有些喘不上气来,手却在桌上越抓越紧,仿佛此刻握在他手中的并不是冰冷的死物,而是林怀瑾那劲瘦有力的腰身。
操着操着,他不由羡慕起了这张桌子,它不但能离林怀瑾那么近,甚至能随时触碰到那个人,也许它的影子早已和他一样,情不自禁地将林怀瑾摸了个遍。
想到此处,他眼角不由滑下一滴泪珠,砸在桌子上。可很快,又被他舔舐干净。
精液伴随欲望和嫉妒喷射而出,方景宗缓了片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他伸出手,看着手上的乳白色液体,凑到唇边,一根根手指舔过,从指间舔到指缝,目光虔诚而又专注。
他在品尝自己的爱。是那样浓烈的味道。却又不被欢迎。
释放过后,方景宗便有些困了,他揉揉眼睛,从林怀瑾桌堂里抽出张湿巾把桌子擦干净。
捧着笔袋放回原位,这时,突然从里面一个东西,方景宗定睛看去,发现那是团成一团的小纸球。
本来这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但不知为什么,今天林怀瑾的一切,他都无比在意。
好像稍稍遗漏了什么,就会错过什么大事一样,让人感到极其不安心。
他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天人交战片刻,终于还是朝纸团伸出了手。
说来可笑,他天天意淫林怀瑾,就连人家的深浅都想象出来了,此刻却又觉得是在侵犯对方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