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觉得奇怪,问结因:“赵翊还在‘静养’?”
“听说……”结因回答,“还在养病。”
“养病?他生龙活虎的,哪来的病!”赵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装病骗父王、骗六英夫人,她再不管他,他是不是真的打算一辈子不读书了。
思绪至此,端阳气势汹汹地去了赵翊处。
玉书好像比上回还要怕她,一看见她,慌张跪下。
端阳看见门窗闭得紧紧的,以为赵翊躲在里面,问玉书:“九公子呢?”
“回……回公主,九公子……九公子……”
听他回话吞吞吐吐,端阳觉得奇怪,赶忙入内一看,空空荡荡不见人,“他不是‘病’了吗?人呢!”
公主既然来了,自然是瞒不住的。玉书老实交代:“公主恕罪!九公子……九公子偷偷跟着霍将军的队伍去武宁了……”
闻言,端阳险些晕厥,痛斥:“你们怎么不拦着!”原来这么多天避人耳目是在筹算这件事,他才多大,跑去边关看风景吗。
“拦过,可是小人们哪里拦得住……”玉书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奉到公主跟前,泫然欲泣,“九公子留了信给公主……”
贵人犯错,下人担过,虽则端阳公主宽仁,可也不知会如何惩罚他们。
端阳知他们随侍赵翊也难做,追究他们也无益,展信一读,不过聊聊几句,说他前几天听教,深感自己有负国恩,故赴戎机,待安定后,会月月来信,请阿姊放心。
言辞恳切,端阳怕他不是一时兴起,连忙拿着信去找赵王,将此事告知。
赵王看罢信后,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还说他野惯了,去军营磨磨性子也好。
“父王……”
赵王打断她:“寡人知道你们姐弟情深,不过芝儿你也不必过分担心。楼烦只是小乱,让阿翊去武宁玩玩也无妨。寡人也会写信告诉霍桓,让他好好照顾。”
“阿翊毕竟年少不懂事,怕给霍大将军添麻烦。”
赵王笑说:“霍桓若是连个十几岁的娃子都治不住,他拿什么统兵。”
见赵王不肯松口,端阳也只能告退,从此日日难安,怕赵翊出什么意外。
一个半月后,赵翊终于写来了第一封信,与她讲他在武宁的见闻,一切皆好,让她不要担心,多加珍重。笔墨之间,大有乐不思蜀之意。
端阳捏着信,读了一遍又一遍,长叹一声。
正在整理衣物的结因见端阳忧心忡忡,说:“公主这样担心,不如去信给霍景小将军,让小将军劝九公子回来?”
“早就写了,他现在就跟在景哥哥身边,”端阳捏了捏眉,缓解疲惫,“有景哥哥照顾,我多少也放心些。”
“就是,公主就不要担心了,”结因整好衣服,给端阳倒了杯茶,说起近日的喜事,望公主开心些,“我听说虞太常将葛大夫引荐给了王上。王上的头好久没疼了,已经恩赐葛大夫入太医署了呢。”
端阳接过茶,觉得有意思,“葛仙翁为出世之人,葛冬青作为葛仙翁的弟子,竟然会答应入太医署?”
“葛仙翁年高,看淡世事,自然不汲汲于此,可葛大夫才十几岁,当然要追求功名。”
端阳想了想,觉得结因说的有道理。